“兄弟罪不相及,何至于此?”吴君翊看着他,试探地问。
大齐不兴连坐。何况,沈家三兄弟分家许久,沈琦的罪过,无论如何追究不到他从兄身上。另外,吴君翊无论如何不会允许沈瑜辞官的。他相信这一点,沈瑜也明白。
沈瑜却答道:“三岁孩童尚且知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臣曾教导从弟,如今他铸下大错,臣岂能无罪。”
听到那句三字经,吴君翊的神情莫测。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地说:“你也言重了,他才多大年纪,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正是因为他年幼,甘心受他人挑拨,才要给他个教训。公然上书以国学要挟陛下,若这都不算大错,我便要担心他长大后,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沈瑜终于露出一丝苦笑。
出乎吴君翊的预料,沈瑜并没有求情,甚至主动要求严惩沈琦。这让吴君翊反而心软了。
吴君翊只说:“父债子偿罢了,又与你何干?”
不等沈瑜反应,吴君翊就叫沈瑜坐下,李起过来拟旨。沈泰那个散官肯定是保不住了,沈琦也要逐出国子监,三年不得参与科考。其实这个处罚是象征性的。一旦失了圣心,会试考上考不上,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了。
当然,这也不是针对沈琦一个,为首的几名学生,处置都是相似的,其中有功名的也没有革去,只是勒令他们离开国子监而已,连打板子这样的惩罚都没有,可谓给足了脸面。
吴君翊念完旨意,又问沈瑜:“处罚略重了些,可有意见?”
“陛下宽宏大量。”沈瑜神情复杂地答道。
吴君翊给足了面子,只是沈泰怕是不会理会的。他钻营投机不过为了给儿子搏一个前程,如今国学生的名额都弄丢了……
沈瑜不敢多想,再次向吴君翊谢恩。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吴君翊心疼地说:“你也不用太过忧愁,他也只是被父亲教坏了,稍加管束,过三年再考取功名,又有什么难的。”
“我没事,只是有些愧疚罢了。”听他这么安慰,沈瑜也挤出一个微笑。
沈瑜,说的也是真心话。他格外愧疚。一方面是因为身为琦郎的哥哥,没能关心、照料琦郎,以致他现在这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太在意吴君翊了。
吴君翊的烦心事够多了。需要他出来解决的事很多,而这原本不该发生的。
这些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口,而吴君翊似乎也都看的明白。“你我又有什么区分,这件事,就算不是你弟弟介入,也会有其他人,早晚都要出事的,别多想。”
吴君翊沉吟片刻。“只是,你若不出面求情,只怕你叔叔,还有其他朝臣……”
叔叔是从父,即使是罪人,作为被严格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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