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等待著丘漠的後話,但丘漠一直沒有回答。
許弈眼神在瞥過去的時候發現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丘漠壓根沒有聽見他的話!
抽泣聲越來越低沉壓抑,許弈又不知道如何安撫,丘漠太過投入的難過好似將外在的一切都屏蔽了,場面一度陷入死局。
」你別難過了。」許弈聲音大了幾分,「沒地方住,就暫時住這裡。」
倒不是許弈愛多管閒事,丘家家族龐大,比起許家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他自身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能理解丘漠的處境。
他由心覺得丘漠可比自己要可憐的多。
沒有心機沒有城府,誰都能討到好處的受氣包模樣。
宴會的事情雖然不是許弈欺負了他,但許弈莫名其妙就是有一種連坐的滋味,說到底都算是許家欺他。
許弈眼底波瀾漣漣,他不確定許宴會不會接納丘漠。
至少在他的印象中,許宴不是一個對枕邊人多上心的人,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可沒有真情意,得利則用,不得利便棄,冷漠冰冷,丘漠的結局在許弈眼裡是顯而易見的。
丘漠就是同許宴睡了,最可能得到的話應該是日後別糾纏他。
如此,丘漠應當如何呢?
許是許弈對與丘漠的身世太過感同身受,不由得就多了幾分憐憫。
許弈心想:如果此刻的丘漠知道自己就是許弈,應該會就著自己那點自尊心從這裡離開露宿街頭。
那便先不說好了。
幸好剛剛沒聽見。
丘漠的心思太簡單,歡喜悲愁痛苦驚懼統統寫在臉上,認為自己和許家小少爺睡過了,抱著那點僅有的可能來的這裡。
在丘漠的認知中,許家小少爺是目前最有可能讓他有個住處的人。
罷了,先安頓下來。
許弈見丘漠終於戴著欣喜抬眸,伸手給他指了指一樓最安靜的一間客房:
「你睡那間客房,想住多久都行。」
說完嚴肅道:「不要上樓。」許弈的語調壓迫,情緒不多臉是日常標準化的冷淡。
「好……」丘漠認真地點頭,指腹扣著衣裳,「我住這裡,你能做主嗎?」
許弈:「………」這是我家。
「許弈哥哥不在嗎?」丘漠怯弱地試探,「我怕他生氣……」
「他不會生氣。」許弈回答。
「你是許弈哥哥的什麼人?他一直沒有和我聯繫……」丘漠的聲音弱的可以忽略不計,橘黃的光陰在臉側讓那份乖巧浮漫落寞。
許弈:「………他哥。」
「嗷……」丘漠緊張地垂眸,「哥哥好。」
怎麼這麼乖?
許弈抿著唇,如果潭非濂也這麼乖就好了,看起來就軟軟的。
「被趕出來的?」許弈繼續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