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毫釐之即,唇與唇隔著紙張削薄的距離。
那一刻,風雨聚來,炙熱的呼吸間是心虛之人的逃離時刻,許弈躲開了。
擦碰間,潭非濂觸碰到的是許弈的髮絲。
割的他渾身上下刀口綿延。
潭非濂長睫微頓,他站直後冷著眸抽離出自己的手。「出去!」
許弈狼狽地從廚房逃離,出了廚房之後他能聽到了只有自己怦動的心跳聲。
他靠在牆面在潭非濂看不到的地方沉默地呼吸。
許弈抬眸望著頭頂的燈光,思緒也跟著晃蕩。
忽然間,許弈的手機震動了幾次。
是喬母發來的。
無非就是些謾罵的話。
許弈沒看,最後一條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最近家裡會來客人,你父親很重視,對方對家庭做派看的要緊,你最近就別回家了。】
旋即又是一條。
【別老是找你哥要錢。】
【少做給許家丟臉的事。】
許弈再次從房間出去的時候潭非濂不在,餐桌上擺著幾道菜。
許弈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望著面前的菜許弈眼神有些發酸。
許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怎麼嚼都沒有味道。
偌大的房間只有許弈一人坐在餐桌前,顯得寂寥又安靜,吃著吃著許弈雙眸被一層霧氣遮蓋住。
許弈眼神波動,他忽然自嘲了一聲。
許弈什麼都沒有。
潭非濂的喜歡怎麼會那麼多呢,多到自己多看他一眼,他就能裝不下去。
許弈一口一口地吃著面前的菜,喜歡與愛意是無相的,可他卻能感知到潭非濂的一切。
潭非濂,我總是少一點幸運。
***
第二日是宴會的日子,許弈穿的衣裳是潭非濂給的,是一件較為誇張的時裝款式,白色的衣裳胸前的領子及低,緞面的材質高貴華麗,帶著細微珠光,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搭配兩條長短不一的鎖骨鏈,突出男性獨特嫵媚。
許弈沒穿過這麼大膽的衣裳,款式也誇張,和他日常簡易的衣裳都不一樣,這讓他十分不自在。
許弈扯著衣袖怎麼站都抬不起腦袋。
這就像讓一個保守顧忌的人突然脫了衣裳去蹦迪,許弈蹙著眉瞥向站在門口等自己穿衣裳的潭非濂。
非要這樣穿嗎?
這樣穿槍放哪?
這和讓綁匪穿裙子有什麼區別?!
許弈冷著臉走到門口,「還有別的衣裳嗎?」
潭非濂微微側目,眼神落在許弈身上的時候不可察覺地停頓。
「沒有。」潭非濂目光冷淡中帶著逼人的厲色。
言畢潭非濂便轉身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