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两个大丫鬟对视了一眼,不禁愁上心头。沉默了许久,红翡忍不住开口道,“敢问小姐一句,小姐和侯爷和离之事……当真是无可回转吗?”

顾熙言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劝我,此事我意已决。”

“顾小姐,既然你已决心和侯爷合离,便不要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更不要再来祸害他了!”

突兀有女子的声音响起,主仆三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从回廊的转角走过来一名穿着杏色衣衫的女子。

她虽是身着裙衫,头戴钗环,腰佩环带,可依旧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锐利和周身的英朗之气——竟然是郑虞。

靛玉一看是她,登时便来了气,从地上起身道,“郑将军慎言!我家小姐是侯爷八抬大轿正儿八经娶进门的嫡妻,将军口中的‘祸害’是何意!?”

原是平日里顾熙言不在萧让身边,这郑虞便越发猖狂,仗着哥哥郑益临终前把自己托付给了萧让,便有诸多理由接近萧让、麻烦萧让,靛玉、红翡看在眼中,暗地里不知道骂了郑虞多少回“狐媚子”,好在萧让是个油盐不进的,并不曾和郑虞眉来眼去的亲近过,要不然,红翡和靛玉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只见郑虞缓缓走近,冷哼一声,“顾小姐这还不算祸害,那什么才算祸害?”

“侯爷身为三军将帅,明知是陷阱,竟然独自一人冒着箭雨前去救你!他的右臂差点因为你废了!你知不知道!”

郑虞心中妒火滔天,越说越愤慨,“平阳侯府的小侯爷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多少年来、任是什么场合都未曾变成这样过!如今只要下了战场,他便整日里魂不守舍!他并非单单是一个人——他身上系着千军万马的性命!你到底要把他作弄到何时才算罢休!?”

顾熙言连眼皮都没抬,“救我?魂不守舍?”

“郑虞将军严重了。萧让那日救我,不过是利用我设计骗韩烨罢了,何必说的如此深情款款!”

“呵!”郑虞闻言,面上的冷笑登时无比怪异,“是,他宁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利用你来设计骗韩烨!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他对你有多恩爱?”

顾熙言眉头一皱,又听郑虞冷然道,“千百年来,沙场之上,若是有人不听军令,擅自孤身入敌军陷阱,顾小姐知道应该如何吗?对策只有四字——壮士断腕,弃之!”

“萧让是不知道吗?他知道!他看见你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我拦都拦不住!”郑虞想起那日萧让挑落她手中长枪的情形,眼中已有泪光,“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

顾熙言听了这一席话,小脸儿上登时变幻莫测。

方才她乃是真心之语,却被郑虞误以为是挑衅,愤怒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难道,那日萧让口中的“利用她设计”竟是气话不成?难道,郑虞口中这番话的才是实情?!

顾熙言心中百转千回许久,才勉强平静下来,“还请将军慎言——现在我和萧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想怎样是他的事,与我没有半分干系。郑虞将军,无论萧让想娶你为妻也好,还是想纳你为妾也好,都与我毫不想干!”

郑虞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气的直哆嗦。

这么多天过去了,每日里,萧让的一张俊脸比冰块还冷,别说妻妾納娶之事了,就连看都不曾多看她几眼!

这个时候顾熙言说什么“萧让想娶她”的话,不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顾氏!你故意羞辱我!”

顾熙言一愣,皱眉道,“是萧让亲口说的要纳你为妾!我都好心给你腾位置了,可不是故意要羞辱你!”

那厢,郑虞张了张口,竟是被顾熙言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终是一跺脚,扭头便跑走了。

等郑虞的身影跑远了,靛玉才拉了拉顾熙言的衣袖,“小姐。侯爷哪里说过要娶郑虞将军了?反倒是那日在营中,当着许多人的面儿,说要托定国公夫人给郑虞将军相看一门好婚事呢……”

顾熙言闻言一愣,扭麻花一般绞着手中的丝帕,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顾熙言心中正疑虑重重,思绪如麻,那厢,侍卫流火一身甲胄,自半月门中匆匆而来,急急道,“不好了!主母快去看看罢!顾公子和侯爷竟是起了争执——打起来了!”

顾熙言闻言,当即扔了手里的帕子,带着两个丫鬟急急行了过去。

此次顾昭文前来章台,除了秉圣命办差事之外,还存了探望自家妹妹的心思。不料今日一到章台,顾昭文还未来得及找萧让寒暄,便从军中服侍的婢女口中听见了顾熙言被韩烨掳走的事情。

顾昭文心中又惊又怒,等入了宴席,又见顾熙言竟是和韩烨同席而坐,两人言笑晏晏,完全不顾及遥遥而对的萧让,顾昭文心中更是哑然。

诺大的宴席厅堂里,顾昭文两耳不闻觥筹交错之声,魂不守舍地坐了半晌,方出了宴厅的大门,在廊外寻了靛玉、红翡二人到一僻静处询问。两个大丫鬟跪在自家公子面前见了礼,本来还想替顾熙言遮掩几句,不料被顾昭文呵斥了一番,便哭着把实情说了出来。

故而,方才顾昭文出了宴饮院子的大门,又问了侍卫“平阳侯爷身在何处”,便一路径直行到假山之处,沿着阶梯上了假山,冲着呆坐在石桌前的萧让,挥手便是一个拳头。

冷不丁冲上来一个人来,还做了这么不要命的举动,周遭的流云、流火等人竟是看直了眼,等到顾昭文的拳头再次抡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儿来,匆忙上前去劝架。

顾昭文虽然生的身量颇为高大,说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平时总是一身儒雅之气,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用粗的时候。

方才那一拳头挥到眼前,萧让大掌都按在了剑鞘上,本能地想要拔剑挡回去。可等他抬眼看清了来人的面孔,竟是动作一顿,生生地受了顾昭文一拳。

论起辈分,他要尊顾昭文一声“舅兄”——又怎能对舅兄动刀舞剑?

“萧让!你当初娶熙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顾昭文被侍卫抱着胳膊拉开,一边大力挣扎着,飞踢过去一脚,“你说你会对她一生一世的好!你还说不纳妾!如今这话都被吃到狗肚子里了不成!”

“熙儿还怀着身孕,你竟是叫她如此颠沛流离!你堂堂平阳侯好本事!竟然还把自家嫡妻气的亲手写下和离书!”

那厢,两个侍卫拦着顾昭文,手上又不敢下重力,生怕伤到这位大舅子一丝一毫,不料竟是矫枉过正,两个侍卫一不注意,顾昭文竟是挣脱了桎梏,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萧让面前。

只见顾昭文一把揪起萧让的衣襟,满脸暴怒之色,“去年醉仙酒楼里,你说要拿无字圣旨娶了熙儿……你跟我再三保证会对熙儿百依百顺!如今,我只后悔信了你的鬼话!”

萧让辩无可辩,望着横眉冷对的顾昭文,竟是连躲也不躲。

顾昭文见了他这般情状,心中一腔怒火烧的更旺,挥起拳头就要往萧让面上砸去。

“——哥哥!”

顾熙言陡然出声,那厢,乱作一团的包围圈里,萧让和顾昭文皆是一愣。

顾熙言看着自家哥哥为自己出气的模样,抽了抽鼻子,扁着嘴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哥哥这是在做什么?”

顾昭文望着自家妹妹,眼眶一红,竟是缓缓松开了握着萧让衣襟的大手,“是哥哥失态了,哥哥吓到熙儿了。”

这些日子以来,顾熙言情绪大起大落,她面上一直故作坚强,心中却是酸涩苦痛,难以为外人道。如今望着哥哥为自己出气,甚至不惜动粗打人,顾熙言鼻头一酸,心中所有的防线登时崩溃,满腔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竟是哽咽着扑到了顾昭文怀中。

“哥哥……”

“熙儿不哭,哥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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