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漉心中狐疑，好像從昨天開始，對方就時不時是這個表情。
想了想，又試探道：「師兄，你怎麼了？」
許暮生只淡聲道：「你怎麼從盛況屋裡出來？」
「哦……」又不能說自己是和盛況聊他的事，江漉只能打著哈哈道，「剛起來準備去吃早餐，正好撞到盛總，就去他屋裡聊了幾句。」
許暮生扯了下嘴角，沒再說什麼，又轉身進了屋。
江漉簡直是一頭霧水。
及至到了樓下餐廳，他拿了餐，正要找個位子坐下，再次遇到許暮生和盛況。
兩人並肩走進餐廳。
擾亂許暮生和別人的二人世界，已經成了江漉本能。
他立刻笑呵呵打招呼：「盛總師兄！」
盛況笑著對他揮揮手，與許暮生一起去拿餐。
等兩人端著餐盤過來，江漉又熱情招手道：「盛總師兄，坐這邊！」
盛況從善如流走過去，但許暮生卻只走了幾步，便就近坐下。
「暮生，你怎麼一個人那邊？」
盛況放下餐盤，才覺察身旁的人沒跟上來。
許暮生淡聲道：「我就坐這裡好了。」
他旁邊很快有其他車手坐下，盛況也就沒再多問。
倒是江漉看了看許暮生，忍不住小聲道：「盛總，你有沒有覺得師兄這兩天看著好像心情不大好？」
「是嗎？沒發覺啊。」說著還回頭朝許暮生看了眼。
對方正和幾個車手低聲說話，雖然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但神色還算柔和，以他的了解，並沒有心情不好。
江漉自然也看到了，點點頭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因為自認給對方分享了自己的秘密，盛況自然而然把江漉當成了朋友，兩人邊吃邊聊，頗為投機，原本十幾分鐘就能吃完的早餐，硬生生吃了半個多小時都不止。
餐廳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
盛況道：「今天休息，車隊人準備出去玩，你有什麼安排？」
江漉搖頭：「我要寫程序。」
盛況道：「暮生也說要寫程序，那你倆自己在俱樂部。」
「嗯。」
這可是個好消息，許暮生和盛況不在一起，他可以專心干點自己的活兒。
回到宿舍，江漉打開電腦，聽到樓下摩托車馬達轟轟隆隆的聲音，應該是車隊的人騎車出去玩了。
很快，這棟樓就安靜下來。
他寫了會兒程序，腦子裡總是忍不住冒出許暮生深沉如水的臉。
最後實在坐不住，只能起身出門，來到許暮生門口，抬手敲響了對方的房門。
門很快從裡面打開。
江漉確定自己沒看錯。
許暮生的表情，就是在看到自己那一刻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