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闔上那一刻,躺在床上的江漉也睜開了眼,
赤腳走到門後,右耳貼在門板。
果不其然,謝清河的聲音很快在外面響起。
聽起來很愉悅。
「 不錯啊,看來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你還保持著我給你培養的好習慣。」
江漉嘴角抽了抽。
什麼變態玩意兒?
早上起床還要管。
許暮生道:「走吧,我也有些話,正想和你說說。」
「好啊,我們兄弟倆好久沒好好說過話了,每次你看到我都跟吃了炮仗一樣,你都不知道我多傷心。」
等到腳步漸漸遠去,江漉也悄悄拉開門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謝家的傭人都還沒起來,整座宅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大概他在干地下工作這件事上,頗有些天分。
前面兩人竟然一直沒發現他。
夏天日出早,戶外這會兒已經很明亮,朝陽明晃晃掛在空中。
江漉出了門才發現,謝家不僅僅只是一棟別墅這麼簡單,根本就是一座莊園。
兩人所謂的晨練,其實就是在偌大的花園裡散步。
沒過多久,兩人就在荷花池旁停下,謝清河拿了一把魚食,一邊慢條斯理餵魚一邊道:「看,那條金色錦鯉還記得嗎?以前總往外跳,為了讓它長記性,有一次它跳上岸,我便把他摁住,不讓它下水,等到奄奄一息時,才把它放回去。它自此長了記性,知道水池外的世界根本不適合它,這些年一直老老實實待在水中,再也不往外跳了,你瞧,現在長得多肥多漂亮。」
江漉躲在不遠處,仔細聽著兩人對話。
不得不說,這位霸總股,腦迴路真的很清奇。
許暮生漫不經心道:「哥,首先,魚的記憶很短暫,不會因為你教訓了它一頓,就長了記性。其次,我不是魚。」
謝清河轉頭笑盈盈看向他:「你當然不是魚,你是我親愛的弟弟。」
許暮生面無表情道:「我已經很多年不喝牛奶,每天六點半才起床,還有……」他漠然地看向對方,「我剛來謝家那兩年,總是想念我曾經的朋友,但我一提你就生氣,不讓我給他寫信打電話,還勒令我忘了他,以後只能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從此我再沒跟你提過,很久之後,你問我我還記不記得那個人,我告訴你不記得了,你對此很滿意。」
謝清河微微挑了挑眉:「所以呢?」
許暮生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忘記他,你也永遠不能在我心中取代他。」
謝清河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微微一沉,蹙眉問:「你找到他了?」
許暮生勾唇:「當然,很早之前就找到了。」
謝清河蹙眉,「不可能,這些年看著你的人說,你身邊從來沒有什麼親近的人。」
許暮生輕笑:「他無所不能,遠比你聰明睿智,怎麼可能讓你的人發現他?」
謝清河臉色驀地鐵青,繼而又想到什麼似的,勾唇笑開:「如果真有這麼個人,我倒是很有興趣認識認識,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讓我弟弟這麼多年念念不忘,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把你從我手裡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