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慢動作一幀一幀播放似的,周雁輕看到黑影舉起了宋郁的獎盃狠狠向自己砸了過來……
-
陽光從窗簾縫穿過,在光潔的地板上形成了一道細長的光斑。
房間裡很安靜,周雁輕的喘息聲就特別突兀。
在痛苦地掙扎了幾番後,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條件反射性地捂著狂跳的胸口,試圖平復胸膛那可怕的心悸。
坐了足足有兩分鐘,周雁輕才漸漸平靜下來,遲鈍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幸好是夢。」
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周雁輕掀開被子準備下了床才發現自己穿著牛仔褲,再看一眼身上,還穿著昨天穿的衛衣。
額角猛地一痛,昨天的記憶蜂擁而至。
他想起自己昨天約江程吃飯,安北也一起來了,他們三個在飯店吃飯又喝了點酒,越喝頭越暈,江程和安北扶著他出了飯店,之後的事情他完全沒有了印象。
可是,他是怎麼回來的?難道自己酒駕回來的?
不可能,江程和安北怎麼可能讓他做這種違法又危險的事情。
難道是他喝多了把住在宋郁這裡的事說了出去,然後江程和安北送他回來的?
想到這裡,周雁輕悚然一驚,他趕忙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這一看又驚出一身冷汗,已經上午十點了!
昨天睡過頭,今天怎麼又睡過頭了!
周雁輕懊惱地抓了一把鳥窩似的頭髮出了房間,成片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客廳,可是宋郁不在,偌大的房子落針可聞。他走到餐廳,在餐桌上看到一張杯子壓著的紙條,是宋郁寫的。
【我去公司了,桌上有一盒解酒片,頭痛的話吃一片,今天你就在家休息。】
周雁輕看了一眼桌上那盒解酒片,臉頰不由得一燙。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慌忙打開了手機。
微信有十幾條未讀信息,周雁輕閉了閉眼才鼓起勇氣點開。有幾條是江程發來的,問他起床了沒,書怎麼辦,是不是今天再送去他那裡。其他的則是安北發來的,問他醒了沒,起床頭疼不疼等等,最後一條是讓他醒了以後馬上回個電話。
周雁輕咬咬唇,先給江程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接了。
「那個,江程……」周雁輕支吾其詞,小聲問道,「昨天是你們把我送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