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是海島上,周雁輕堅定地擋在他和韓晉之間時,就已經喜歡上了;也許周雁輕和同學聚餐醉酒回不了家,他心急如焚去酒店把人帶回家時,就已經喜歡上了;他分辨不出來。
一開始他是懷疑和戒備的,因為懷疑,所以時不時地觀察揣摩,目光總是牢牢地鎖定在周雁輕的身上。
朝夕相對之下,周雁輕的細心、關心、用心,他都看在眼裡,他越來越依賴周雁輕。依賴周雁輕在他發病時溫言細語的安撫,依賴周雁輕的隨時隨刻的細心體貼,依賴周雁輕對他毫不掩飾的偏袒,等回過神來,眼中心中便只裝得下周雁輕。
依賴是感情的溫床,他早已在這種依賴中放不下周雁輕。而現在,他希望自己成為周雁輕以後的依賴。
「周雁輕。」宋郁鄭重地叫了一句,「你只需要考慮喜不喜歡我,能不能接受我就行。」
周雁輕定定地看著宋郁,也不知是因為木屋裡的土炕燒的太旺,還是因為緊張,他感到手心已經熱出了汗。
在褲子上蹭了蹭濕漉漉的掌心,周雁輕忐忑地握住了宋郁的雙手,堅定赤誠道:「我——只喜歡你。」
宋郁克制地將人攬入懷中。
坦誠以後,周雁輕卻愈發拘謹。
他不是不曾有過非分之想,可那都是他自己一個在腦內的幻想,當幻想成了真,他就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宋郁知道周雁輕一時半會沒法適應,儘管有很多話想說,還是忍下了。
周雁輕在被宋郁又餵了半杯水後,遲鈍地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而明天早上七點就要出發回S市。他低聲讓宋郁早點睡覺,便起身欲回自己的住處。
宋郁拉住他:「太晚了,就在我這睡。」
周雁輕咽了咽刺痛的喉結:「可是……」
宋郁捏了捏他的指尖,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道:「這幾天我都沒睡好。」
「怎麼了?」周雁輕果然緊張起來,宋郁最近一段時間的睡眠挺好的,累的時候甚至沾枕頭就睡,「是不是水土不服?」
「不是。」宋郁促狹一笑,「因為習慣了你在我身旁躺著,這幾天你不在身邊,我很不習慣。」
不過他並沒有撒謊,最近幾天是真的沒有睡好,幾乎每天都要到凌晨才能合上眼。一來是因為惦念,二來是因為亢奮。
周雁輕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猶豫了一瞬後說道:「那我洗了澡再過來。」
宋郁將自己的一套乾淨睡衣遞給他:「外面冷,別出去了,在我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