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自動門開門的聲音,祈彥的辦公室沒有關門,他一抬眼,便看見了傅知言走了進來,他穿著白色的短袖,下/身搭配深灰色的運動褲,腳步有些虛浮。
他起身走出去,與人打了個正面。
一靠近,祈彥便聞到一股很重的酒味。
傅知言的眼眸很黑,頭髮微卷,許是喝了酒,眼底似乎起了一層霧,一開口,嗓子是微啞的。
「你怎麼還沒走呢?」傅知言以為這個點公司不會有人的,他在附近喝完酒,腦袋疼,不想坐車,就多走了兩步來公司,準備在休息室里睡一晚。
誰知又碰見了他討厭的人,真是晦氣。
「你喝酒了?」祈彥不理會他的質問,關心道。
傅知言喝醉了,反而脾氣沒那麼大了,聽見祈彥問,他輕輕閉著眼「嗯」了聲,沒有看他,側身走近了休息室里。
他忘記了關門,整個人混沌地陷進懶人沙發里,酒精帶起的熱勁在他身體裡流竄著,使他後脖頸都出了一層汗。
傅知言酒量向來不錯,但今天有些心事,心情鬱悶,再加上喝得急,醉意很快就侵襲了他。
休息室里沒開燈,黑漆漆一片,大廳里的光線順著休息室門開合的角度,窺探到了裡面的一角。
祈彥接了一杯溫水,推開休息室的門,光線窺探的角度更大了,落在了傅知言的後背上。
傅知言沒有動靜,祈彥以為他睡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喝水嗎?」
他問完,沒想得到回答,準備放下水就走,轉身時,他聽見躺著的人忽然說了句:「你說,我真的很差嗎?」
祈彥停下腳步,回身看向還閉著眼一動不動的人,此刻,他分不清傅知言是醒著,還是在說夢話。
沒一會兒,傅直言悶聲問了句:「為什麼不能是我?」
祈彥側身低著頭,靜靜地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小聲反覆的嘟囔著「我到底差哪」和「為什麼不能是我」這兩句。
他大抵能猜得出來傅知言為何會這樣,傅知言幾天沒回來,胖子說他去跑劇組面試,結果回來就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想必是在劇組碰了不少壁。
只是他沒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傅知言在受到打擊後也會露出這樣的脆弱的一面。
白色的半袖讓他看起來很單薄,休息室里沒有被子,祈彥擔心他出著汗睡在這裡會生病,於是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
回家時,王慧芝正在廚房忙活她的靚湯。
這段日子,祈彥被她的各種湯滋養身體,他感覺自己精神特別好。
「回來了,快來嘗嘗,剛煮好。」王慧芝聽見開門聲,不看也知道是祈彥回來了,人還沒見到,聲音卻已經從廚房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