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彥說:「你們這個樣子回家,我不放心,時間很晚了,不安全,就讓唐風把你們都送回去。」
方婭一聽樂了,深深彎腰:「那就謝謝祈哥了,麻煩唐風哥了。」
小姑娘轉性太快,客氣也就是嘴上說說。
安排好一切,祈彥這才上了車,唐風負責送姑娘們回家,而他轉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人,嘆了口氣,他得送傅知言。
「你家住哪兒?」祈彥問身邊的人。
意料之中,沒有回應。
卡宴招牌上流動的光線穿透深色的車玻璃,落在傅知言的側臉上,光影在皮膚上浮動,像日光下水底漣漪的波紋。
他的嘴唇比平時要紅,也許是喝了酒,那股酒氣撩撥著每一寸的空氣。
駕駛座上的林叔在等待指示。
祈彥實在沒辦法,總不能把這人扔在街邊吧。算了,他不算什麼聖父,但也不能做惡人。
「林叔,」祈彥開口道,「我們回家吧。」
林叔得了指示,立刻發動車子。
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只有空調發出微弱的聲響,涼爽的空氣似乎讓傅知言身上的酒氣更清爽了,像夏日冰鎮啤酒。
不知不覺,祈彥忽然感覺到肩頭上有股重量壓下來,他側頭,毛茸茸地腦頂蹭到了他的下巴,有些微癢。
「喂,」祈彥壓低了聲音,本能地想抬一下肩膀,卻被沉重的腦袋壓制住了,「你別太得寸進尺。」
肩膀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祈彥覺得今晚疲憊極了,先是對付許嘉煦,後是碰上調酒師,現在又是肩上的醉鬼。
車子行駛進院子裡時,祈彥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人,傅知言睡著了很安靜,漂亮得像收起了刺的玫瑰。他抬手拍了拍傅知言的臉:「喂,醒醒。」
許是被空調吹冷了,傅知言縮了一下脖子,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環境,他嘀咕了一句:「這是哪啊?」
祈彥嘆氣:「我家。」
傅知言像是笑了,又好像沒笑,又閉上眼睛:「我去,你帶我回你家做什麼?」
祈彥無語,心想,你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用得著帶你回家嗎?
傅知言又沒聲音了,祈彥推門下車,繞道另一邊打開門,彎腰把醉鬼拖出來。
傅知言看著瘦,實際很有分量,祈彥現在的身體不太能支撐的住,還好林叔也走過來搭了一把手,一老一虛的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拖著中間身高腿長的男人往別墅里走。
一進門,王慧芝便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林叔和祈彥架著一個男人,驚訝道:「這是怎麼了?」
祈彥有些費力的撐著:「媽,你幫我煮一晚醒酒湯吧。」然後側頭對著林叔說,「林叔,先幫我把他送進我的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