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彥被人死死地抵在柔軟的床鋪間,失了分寸, 亂了神色, 像被攪亂的一池水, 被傅知言牢牢地攥在手中。
傅知言親夠了他的唇, 又咬住了他的耳朵。
熟悉的香味在鼻翼間瀰漫, 暗色中,傅知言輕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我還是喜歡這個味道。」
「嗯?」祈彥的腦子又熱又亂, 沒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傅知言沒有再說話, 而是低著頭,吻著他的下頜。祈彥被他的力道弄得仰起頭他本就偏瘦的肩膀露出明顯的鎖骨, 空調被的一角被壓在胳膊下面, 柔滑的質感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深陷綿軟的雲中,隨之而來的又是滾燙的潮水。
祈彥咬著牙, 側頭, 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間, 他努力克制,最終還是忍不住在黑暗裡叫出了聲音。
他是被溫暖的陽光曬醒的。
陽光穿透玻璃窗,成片地鋪在床上和地板上。祈彥半眯著眼,恍惚了一下。昨夜他還跌宕在曖昧繾綣黑色夢境中,現在是天光大亮,將所有的臉紅心跳,曖昧不清全部照了一個無所遁形。
地毯上一片狼藉,濕透的襯衫,褶皺的外套和褲子,還有皮帶,以及撕碎的包裝和用完了被擠壓成一團的管子,一件一件,全部是昨晚「犯罪」的痕跡。
祈彥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凌亂滾燙的記憶襲來,他有些後悔地閉上眼,心想,他怎麼就沒把持住呢?
在感情一事上,他經驗空白,對這種事上更是任由傅知言拿捏了。
浴室的門被人推開,傅知言穿了一件新的浴袍,看見他醒了,忍不住彎唇,沒有說話,而是淡定繞到另一邊,坐在床邊。
見他走過來,祈彥本能地心一緊,眨了一下眼睛:「做……做什麼?」
傅知言只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像比凌晨那會兒熱了不少。他開口問道:「難受嗎?」
祈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忍著疼嘴硬道:「不難受。」
傅知言一眼便看透他的小心思,他端起床頭柜上的粥和藥:「先把粥喝了,再把藥吃了。」
祈彥看著他什麼都計劃好了,再次確定這人早就設套,等著自己上鉤了。他明知道自己去參加特出的事必然會被拍到被發散到網上被人揣測,但他依然在不通知自己的情況下答應了邀約,緋聞事件發生後,故意不接電話,這都是在放餌。
想到這,祈彥忽然覺得自己英明一世,竟然會犯這種蠢。他工作時算計周全,到了傅知言事情上就全亂了套,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