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悠就這樣跟畜生一樣活在柴房裡,度過了自己的幼年。
楚母本來覺得小兒子出生就能改變一切,褚小悠也是她扔的,在無情的歲月中她磨練出了“鋼鐵一般的意志”,覺得只要活下去就行,一個青春少女熬成了潑婦。
可楚父依舊是個垃圾,喝酒打老婆兒子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楚母帶著小兒子依舊活在噩夢裡,家裡揭不開鍋,窮的誰都不願意搭理他們,楚母往日的風采都被磨滅了,等楚父死後,她靠著打零工帶著孩子在各種城市漂泊。
可現在她也要死了。
楚母看著才14歲的小兒子,她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他。後來她竟然得知褚小悠居然上了大學,女人一下子又覺得自己當初扔了褚小悠是為了他好,自己忍痛是為了孩子的遠大前程。
既然這樣,楚母覺得他應該讓褚小悠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心痛,多麼掙扎才決定送他享受人生去的。褚小悠上了大學,隨便給弟弟一口吃應該沒問題,反正他又不能結婚生子,有個弟弟將來老了也是一個保障,兩兄弟可以互相護持。
帶著這“善解人意”的想法,楚母找到了福利院,結果福利院一口咬定找不到褚小悠了。楚母在福利院地上滾的滿身都是泥巴,依舊毫無進展。
結果第三天,老太太派來調查褚小悠的人到了,見到楚母如同他鄉遇故知,連忙把她迎到了寸土寸金的a市。
這些年,老太太深居簡出,基本就在老宅子裡休養。
楚母被領到了荒郊野嶺的老宅里,她看這房子不是城裡昂貴的高樓大廈,而是老家一樣的平房,但是裡面就是發著一股森然嚴肅的氣息。
楚母護著已經到她腰間小兒子,戰戰兢兢的站在門角。
出來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女性,留著短髮,眼神冷酷。
楚小木被媽媽藏著腦袋,看到老奶奶出來忍不住看了一眼,又被她嚇的連忙藏了起來。
那老人淡淡瞟了一眼:“是個漂亮孩子,小劉,快帶孩子去梳洗梳洗,吃點東西。”
她這一聲喊,不知道從哪裡就跑出了三四個人過去要接楚小木,楚母是不許的,像只老母雞一樣把楚小木護在身後。
“你、你是這家的主人麼?”她問。
老人心底嗤笑,臉上有點不耐煩:“我知道你們是小悠的家人,他一會就要來了,不願意洗漱我也不強求你們,但是你們什麼東西都不能碰。”
楚母心頭一刺,知道這家主人是嫌棄他們髒。
楚母還是同意了,她這時想到二十年不見褚小悠,她還是打扮打扮的好,免得褚小悠發達了嫌棄她。
兩母子是被領到外邊的浴室洗的澡,被稱為小劉的婦人又給兩母子換洗的衣物。楚母洗完澡出來,手亂扯著衣服下擺,覺得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