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趙文塵帶著去特物局的醫院做了個檢查,還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真是又累又困又餓。
「還真有個事兒,江局,你來說吧,我昨晚上也累著了。」佘老師懶洋洋地支著下巴,身體斜靠著江副局,渾然天成的媚態。
「沒個正經。」江副局劍眉一挑,冷冰冰地評論,然後從懷裡拿出個小盒子,打開展示給對面兩人看。
「這是昨天晚上拍賣回來的戒指,我覺得跟冬知或許有些關係。」
不怪副局會這麼說,這小玩意許冬知自己看見了都愣了好一會兒。
盒子裡是個木戒,從外圈看就是個普通的素戒,不過模樣古樸,戒面光滑有包漿,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確實值得收藏。
舉起來看內圈,裡面刻了一個很明顯的火焰紋,跟許冬知手腕內側的火焰形狀一模一樣。
是一條只能意會的單束火焰的印記。
很多人都以為他手腕內側是胎記,久而久之許冬知自己也把它當做了胎記看待。
「……我沒見過這個東西。」許冬知放下戒指,思緒卡殼了一會兒,動作有些遲疑,「我不知道。」
副局跟佘老師也沒覺得許冬知會知道,他們在大雪天的下水道里發現許冬知的時候,這隻脆弱的鳳凰崽子已經奄奄一息,出氣比進氣多了。
帶回特物局養了十幾年才養好,別的妖物幾十年就能化形了,只有許冬知熬了一百年才成功。
很多妖善戰,欺負他,等副局和佘老師發現的時候,許冬知已經變成了這幅油鹽不進的囂張模樣。
好在之後那幫妖怪都被送去國外進修了,短時間根本回不來,特物局因此寧靜了不少。
「我們聯繫到了這枚戒指最一開始的收藏者,我是指,在去世的財閥之前的藏品家。」江副局皺著眉頭思索,銀白色的瞳孔看起來很不近人情。
「你們要一起嗎?一起吧。」佘老師腳尖踢了他一下,眼睛一彎替所有人做了決定。
「他倆還是孩子。」江副局不贊同地看過去。
佘老師的手臂柔軟地攀附上他的脖子:「有什麼關係,他們再小也要學會獨當一面了,更何況冬冬有文塵帶著,不會出事的。」
江副局搖頭:「你太隨心所欲了。」
佘老師眼中的溫度逐漸消彌:「哦?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待我的啊。」
沉默中的許冬知無意中將半個身體全壓在趙文塵身上,他心中像有隻蟲子在亂爬,抓心撓肝的。
「我去,帶上我吧,就算添亂了也不用你們擦屁股。」許冬知突然出聲。
擦不擦屁股的另說,主要是真有危險的話他們根本沒法預料。
最終在兩票通過一票否決的情況下決定帶上許冬知。
江副局按了按眉心,手移開時能清楚看到上面重重的紅痕。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江副局起身先出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