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咱們冬哥也加油,上回還是吊車尾,希望一模的時候能在榜上看見你。」陳哥展望未來,不住地點頭。
「睡一覺吧,陳哥,夢裡啥都有。」學校里的榜是前一百名,全年級快四百名學生,許冬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這個破爛成績,不吊車尾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嘖,你這死孩子,讓我幻想一下怎麼了,真不會說話。」陳哥也附贈了他一巴掌,比拍趙文塵的那兩下重多了。
「行了,把你家小趙借我一會兒。」陳哥說回正事。
「幹啥去?」許冬知扒過紅冊子。
「拍張榜一的帥照。」陳哥領著趙文塵走了。
下一節課的鈴聲很快響起,老師踩著鈴聲響起的點踏進教室。
鏡片後的眼睛瞥了眼後排空出來的那個座位,什麼都沒說。
估計是在辦公室里陳哥提前溝通過了。
教室里響起老師講課的聲音,語文課本來是許冬知最喜歡的課程,但是現在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眼睛也閒不下來,時不時往窗戶外邊兒看。
但是這面窗戶是面向後山的,拍照要把學校名稱拍進去,他們肯定是在校門口。
「下面我要說的都是重點!」老師突然加大的聲音短暫喚回許冬知的思緒,他跟著老師說的重點記了幾行。
抬頭的時候跟前排的梁速對上視線,那個傻大個眼神兇惡,見他看過來,桌下的手捏成拳頭揮了兩下,嘴唇小幅度動了會兒,像是說了一句話。
許冬知:「……」有病。
翻了個白眼,耳尖一動,聽見走廊響起有條不紊的腳步聲。
連間隔時間都算好了似的,每一步的聲響都差不多大。
不用說,在許冬知的記憶里,只有趙文塵是這樣走路的。
他下意識扭頭,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的時候,許冬知抬手捏了下酸澀的脖子。
「許冬知。」
老師嚴厲的聲音在趙文塵跟他對上視線時響起。
門口的趙文塵挑眉,原本就上翹的眼尾更翹,許冬知覺得他的眼裡帶了笑意。
不是嘲笑,在他有限的詞庫里找不到詞來形容那種情緒,但是他知道,這比老師嚴厲的批評更讓他心驚動魄。
「上課發呆,看你半天了,哎,起來站會兒。」老師是學校的金牌教師,教書少說也有十幾年了。
不樂意體罰,他們自有一套教育體系,不會讓學生多丟面子。
許冬知也挺乾脆,說站就站了,還破天荒沖老師鞠了一躬:「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哎,行了,你坐下吧態度太好了,我都不忍心罰你了。」老師溫和地笑了下,揮手又讓他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