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書,換成坐到床邊,輕柔緩慢地按揉許冬知因輸液而冰涼的手臂:「再等會兒,最多十分鐘,輸完液我們去吃飯。」
「行,你說的。」許冬知的頭偏向另一側。
一是不敢看輸液管和針頭,二是不敢看趙文塵,撒在枕頭上的碎發間,露出來的耳朵艷紅。
葡萄糖馬上見底,趙文塵按了呼叫鈴,進來取針的護士推門進來眼睛一亮,隨即開始臉紅。
這不是上次在病房接吻的那對小情侶嘛!
這她熟啊,三下五除二拔了針,貼了塊止血貼,囑咐一定要好好按十五分鐘,趙文塵一直認真聽完注意事項。
護士捂嘴偷笑,臨走前又說道:「兩位晚上不要睡得太晚了,尤其是這位患者,低血糖可大可小,不嚴重會頭暈噁心,嚴重點甚至會休克,平時作息一定要注意哦。」
「好的。」趙文塵代兩人一起回答。
「我睡得挺早的啊。」許冬知小聲反駁,他十一點半睡哪裡晚了,都沒翻過第二點。
鑑於底氣不足,他不敢說得太大聲,但是他總感覺,那位護士的眼神有點耐人尋味啊。
總感覺不是真的在說他睡得晚,而是晚上幹了點別的什麼事……
許冬知一陣心虛,瞥了眼一臉淡定的趙文塵,下意識扯住趙文塵的小拇指,驚訝地小聲:
「現在的護士都這麼牛了?光看一眼都能看出來我晚上加班複習了??」
看著思路完全跑偏的許冬知,趙文塵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解釋。
這鳳凰崽子看著不聰明,實際上也這麼不精明……
回學校之前去了一趟趙文塵的公寓,拿了從學校帶回來的換洗衣服,許冬知翻換季衣服的時候發現有件他挺喜歡的毛衣不見了。
「趙文塵,你有看見一件藍色買毛衣嗎?」許冬知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轉悠,能放衣服的地方他都看了。
都沒有那件毛衣的蹤影。
「沒看見。」趙文塵收拾許冬知造成的殘局已經成為了本能。
自從許冬知搬過來跟他一塊住了以後,趙文塵就見識到了許冬知有多馬虎。
十分鐘前剛放下的手機,轉頭就不知道自己放在哪了。
趙文塵收拾過洗衣機上的書,廚房裡的吹風機,客廳里的枕頭,還有無處不在的衣服。
現在已經不能更習慣了,但他確實沒看見過許冬知的藍色毛衣。
「啊,那我可能是放在原來的宿舍沒拿過來,我過去取一下吧。」許冬知摸摸後腦勺,換掉拖鞋準備出門。
「要我陪你嗎?」趙文塵問得很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