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傅應了一聲,「陳御廚做了您喜歡的口蘑燉雞。」
周歸心點點頭,一時飢餓感更甚,想迅速上去,又被疼痛感扯住了腳步,他五官都疼得皺在一起,又怕別人看出端倪,只能放鬆表情,不緊不慢地上著樓。
好可惡的段秩!
周歸心氣得牙痒痒。
等他收拾好下來的時候,陳御廚正好把最後一道菜放到桌子上,段秩嘴上貼了一片膠布,聽見聲音,托著腮笑吟吟地看著他。
周歸心:「……」煩人。
他面不改色地走了過去,才發現他的座位上放了一個柔軟的墊子,這種特殊體貼的行為難免讓周歸心有幾分社死感。
他僵著身子坐下,身旁坐的段秩便挪了挪凳子,挨他挨得近了些。
周歸心:「……」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段秩便十分熟練地給他布起了菜。
周歸心:「。」
平日裡段秩給他布菜的時候,段秩自己也會吃點,屬於周歸心吃什麼他就吃什麼。現在段秩被他封了嘴,便只給周歸心夾菜,看起來像是周歸心把他當奴才使喚似的。
周歸心覺得彆扭,還沒順過來這口氣,唇邊便被段秩遞了一口魚湯。
他趁機看了段秩一眼。段秩面上絲毫不見被他封了嘴的生氣與不滿,眼裡依舊盛滿了笑意與愛意,對上周歸心的眼睛,還以為是他不願意喝,便準備撤開。
周歸心張嘴喝了那勺魚湯。
他不說話,段秩更是說不了,飯桌上一時安靜得很,周歸心還是第一次在蘇家這麼安靜地吃過一頓飯。
他吃過飯,便離開了餐桌,段秩不知為何沒有跟上來,興許還在等他消氣。
周歸心原本要回房的腳步一頓,旋即去找了侍衛長,他抿了抿唇,道:「把段秩的膠帶揭了吧。」
周歸心吩咐完,便又回了房,他身體不舒服,還是喜歡躺著。
外面還在下著雪,段秩明顯是去了外面的,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寒氣,周歸心聽見聲音,只看了他一眼,又回被窩裡待著了。
段秩走到他面前,拉了一下他的被子,詢問道:「還在生氣?」
周歸心只哼了一聲,沒說什麼。他拉了拉被段秩掀開的被子,整個人都鑽被窩去了。
段秩便又掀了掀被子:「不怕憋到?」
周歸心抬眸看了他一眼,段秩趁機往他手裡遞了一個東西,周歸心看了眼,是個水晶球。
水晶球做工十分好,燈光迎著飛舞的雪花,裡面是不同季節盛開的花,簇擁著一隻趴在胡蘿蔔上的小兔。
「買這個做什麼?」周歸心覺得冰手,便放到了床頭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