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鈺做完這一切,享受著網友們的誇讚,看著輿論完全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悠閒地喝著下午茶。
直到傭人來報,宋時清來了,並且要見龔夫人。
江知鈺迫不及待起身,下樓迎接宋時清,並且惺惺作態和他道歉。
宋時清垂著眸子,也平靜和江知鈺問好,看起來像是真的不怪她,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是來見龔夫人的,和她約好了時間。」
「好啊。」江知鈺也不阻攔,只當宋時清是狗急跳牆,希望通過向龔夫人尋求幫助,道:「母親在後花園,你快去吧。」
*
花園。
龔夫人吃著點心,優雅地聽著小提琴曲,在看見宋時清來的那一刻,她臉上流露出些許不耐:「我是不會幫你的,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求你的父親,說不定他會看在你那個死去的媽的份上心軟。」
往日裡當著龔魏的面,龔夫人還會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但此刻她也不想再表演了。
看著私生子遭殃,對她來說是美事一樁。
宋時清也不和龔夫人客氣,拉開了龔夫人面前的椅子,道:「我知道,但我是來找你的。」
「哦?」聞言龔夫人來了幾分興趣,問道:「你和我,有什麼話可以聊嗎?」
「龔夫人、雲小姐、母親,我到底該怎麼稱呼你?」宋時清靠在椅子上,笑眯眯道:「又或者,我可以叫你的本名嗎?是叫什麼來著……,想起來了,雲梅。」
因為和宋雪蓮的妹妹宋雪梅的名字撞了一個字,龔夫人這些年都對自己的名字厭惡至極,從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此刻被宋時清點破,龔夫人的臉色有了細微變化,但還是壓抑住,只道:「野種,難怪這麼沒教養。」
「是,父親不認我,我就是野種。」宋時清也不反駁,只道:「可是我為什麼失去了母親,這件事龔夫人你比誰都清楚吧?」
龔夫人只是喝茶,神色淺淡:「你這話說的,你母親是什麼樣的藥罐子你比我清楚,可別想賴到我的身上。」
「是,她是身體不好,但從我出生之後的這些年都活在您的威脅恐嚇之中,她又怎麼能好好養病?」宋時清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聲音也變得壓抑了幾分,問道:「您明明知道,我的母親那時有青梅竹馬的男友,本來要過最幸福的日子,她沒有理由勾引龔魏。就算在你看來是她和龔魏生下了我,她也沒有從龔魏那裡得到任何東西,她無數次和你承諾過會帶著我遠離帝都,絕不會在你們龔家面前礙眼,可你卻總在發現龔魏一次又一次出軌之後,幾經周折找到她,恐嚇辱罵她。
你不去怪背叛傷害你的人,卻將仇恨這麼多年都發泄在她的身上。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軟弱的可憐人,可憐之人,也當真可恨。」
龔夫人直接冷笑:「她勾引我的丈夫破壞我的家庭,生下了你這樣的孽種,她就是死也活該。不止是她,你的人生也已經毀了,龔家不可能讓一個眾所周知的私生子集成家產。」
這一切,都是她留給她的玄安的,外人休想搶走分毫。
只要等輿論持續發酵,迫於各方面的壓力,龔魏都只能讓玄安接手龔家,以證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