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賽場,她的宿舍隔壁本來是齊溪。後來等齊溪病癒後,她將程祁的宿舍調至了隔壁。
齊雅被寄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任何被寄生的跡象。
「有人來了。」金凌川低聲急促道。
他一直守在門口望風。拐角處出現人影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
但隨著來人越靠越近,他的臉色逐漸難看。
「是寄生者。」
白梔子抬眼,「程祁?」聽金凌川的口氣感覺不太對勁。
「不……」金凌川吐出一個字,「是保安隊。」
白梔子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她腦中只一轉,就知道緣由了。
「他們被程祁寄生了。」她釋放精神力,幫著金凌川抵住門,同時將門縫和角落都堵死。
保安隊都是普通人,腳步的控制不比軍校生穩健。雜亂的腳步聲紛沓而至,很快就到了白梔子他們所在的病房。
狹小的病房窗口瞬間擠滿了人頭。
那些保安的瞳孔同樣放大到不似常人,面容呆滯,一個個人頭將方正的窗戶擠得滿滿當當。
「開……門……」從保安的口中發出了嘶啞的聲音,說話斷斷續續,簡直就是喪屍一般。
金凌川和他們灰白的臉只隔了一塊玻璃,詭異僵硬的人臉近在咫尺,他手心已經冒出了汗,但他絲毫不敢鬆懈,死死抵住了門。
保安開始敲門,一下一下,仿佛是程序操縱的機械一般僵硬。
金屬制的門被越敲越響,在空蕩的走廊上傳出了回聲。
金凌川甚至半邊身體快被身下的震動震麻了。
「砰!」為首保安用上了頭,就像是徐一元用頭撞治療艙一樣,用力以頭撞門。用力之大,不過眨眼他的腦門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金屬制的門堅硬,但玻璃窗只是鑲嵌在其中的一層,並不堅固。
保安完全不顧死活,將自己的頭視作鐵球一般狠狠往玻璃上砸。金凌川甚至已經可以看到血肉下的森森白骨。
他們的嘴一開一合,牙齒外露,連帶著唾液不自覺流出,緊盯著白梔子的位置,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絕世美味。
不光是一個保安,越來越多的保安像是得到了暗示,擠向玻璃窗,紛紛用頭撞窗,同時還不忘以手砸門。
頭和手均是血肉模糊一片。
白梔子延伸出去的精神力感受到細細密密的酥癢刺痛。她無須抬頭,便知道是蟲族在試圖攻破她的防線。
「沒用的。」程祁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他站在保安隊的後方,悠然自得抱臂而立,整個人看上去和身前血肉橫流的保安是兩個世界的。
如果不是他周圍環繞著白色的蟲霧,以及他放大的瞳孔,沒人看得出他是個寄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