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前他沒來時,師妹體內幾乎流出了三分之一的血了。
鮮紅色染透了她的白色襦裙,浸濕了腳下的白玉台階。
入眼皆是驚紅,等醫修接手了柳若煙的傷口後,蕭楚流看著自己沾滿了溫熱鮮血的手,神情恍惚。
越清桉還半跪在血泊里,他伸出手,迅速用指刃在掌心劃破一條又深又長的傷口。
滴滴答答的鮮血滴落在柳若煙腹部的傷口上,被他小心翼翼塗抹在卷了肉刃的十指上
他的神鳳血脈擁有肉白骨的能力,很快,柳若煙身上的傷口恢復如初。
她沉沉閉上了眼睛,靜靜睡去,呼吸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
「師妹她這是……救活了?」蕭楚流緊張問醫修。
「失血過多,而且——你看地上的血有些泛黑,恐怕那兇器上抹了毒,還需要再查一查。」醫修搖搖頭。
蕭楚流垂眸,快步踱步,突然道:「清靈化毒丹有沒有作用?我現在就下山去買。」
醫修把脈後,嘆氣,「沒有,這個小姑娘中的毒是無解之毒,名喚寤寐絕生,在陰陽顛倒的睡眠中一點一點喪失自己的生機,無法挽救。」
蕭楚流往後磕絆了兩步,撞上了還在嘚瑟大罵的越祁陽。
「哈哈哈!活該,誰要護著越清桉這個野種,誰就會死!活該!」他瘋瘋癲癲的,黑色斗篷被扒了下來,頭髮散了一頭。
蕭楚流拔劍就抵住他的脖子,咬著牙道:「把解藥交出來!」
「你是耳聾嗎?沒聽到這是無解之毒啊,這可是我特意給我的好哥哥選的,最痛苦的死法,在睡夢中一點一點死亡,無能為力哈哈哈呃——」越祁陽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楚流的玉劍一劍捅穿了胸腔。
蕭楚流眼底發紅,執拗地留著他的心臟,將他胸膛全部給刺了一圈,每刺一劍,就狠狠旋轉一圈,聽著骨頭和肉碎在一起,蕭楚流依然難解心頭恨意。
鮮血從越祁陽的口中噴出來,他終於看到了越清桉抬眼看他,用那種沉默到了極致的目光。
他裂著沾滿了血的嘴哈哈大笑,「野種……狗雜種,我不是越家的孩子又怎樣,你是!可你還是個雜種啊,你有什麼資格……踩在我頭上……」
無形的威壓一下子將他壓倒在地,越清桉從血泊之中站起來,潔白的衣服上是星星點點的紅。
他一步一步走到越祁陽身邊,臉沒有低下,只是眼皮低垂,像看著一個死物,神情淡然,聲音冷冽,「你知道你和我的區別在哪裡嗎?」
「他們愛你,不過是愛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你親生父母利用你狸貓換太子,想要得到凌天宗的庇佑,宗主和夫人愛你,可又真的將你當做繼承人去看待?」
越清桉抬起腳,輕輕踩在越祁陽髒兮兮的臉上。
「你鬆開我!你個狗雜——」
「砰!」
西瓜被拍爆的聲音響徹雲霄。
滿地的西瓜瓤紅津津,白嫩嫩,混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