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他立馬起身,伸手去探她的脈搏,臉色微變,「你身上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柳若煙就算剛剛因為酒醉迷糊了那麼久,現在一發病,也被徹徹底底痛醒了。
她冷吸一口氣,眼角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嘴中呢喃:
「竹玉憐,我好痛……渾身都好痛……」
「別哭,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呢。」
他伸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臉上划過一絲心痛,柔聲問:「這是什麼毒,你告訴我,我幫你想想辦法。」
「沒有辦法的,越清桉都沒有辦法,他幫我吸走了九成毒——」柳若煙蹙眉,話還沒說完就被竹玉憐打斷了。
他有些氣,擦拭她額頭汗水與眼角淚水的動作依然輕柔,「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世界上有什麼毒是沒有解藥的?我木妖一族香氣凝神定氣,部分族人本體還有解百毒的療效,你不告訴我是什麼毒,我等下就飛去黃鶴樓問顧深去。」
「寤寐絕生沒有解藥,只能自己煉化……」她無奈道,「不是不告訴你,這是天下至毒,大家都沒有辦法。」
竹玉憐沉默了,確實,這個毒他沒有辦法解。
他也未曾想到柳若煙中的是這種毒,他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在這毒下好好活著。
她是第一人。
她那麼小的身軀,每日每夜都要經歷這種難捱的痛苦嗎?
一想到這兒,他臉色更沉了,看著柳若煙的小臉,眼底未名情緒翻湧。
柳若煙咬著牙,借著竹玉憐手腕的力道,硬生生坐起來,想要運轉體內的靈氣。
還好靈氣尚能運轉,她便旁若無人地打坐,體內運轉小周天。
竹玉憐在一旁看著她的蒼白側顏,看了許久,聽到樓下顧深那群人的聲音,頓了頓,才低聲道:「主人,我先回去了,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用魂玉呼喚我。」
柳若煙睜開眼,勉強勾起嘴角,擺擺手,「快回去吧,早些睡。」
竹玉憐鮮紅色的衣擺隱入了黑夜中。
那個一向慵懶散漫的少年終於在此刻繃緊了臉,神色嚴肅至極。
*
柳若煙修煉了一整夜,第二天頂著一個熊貓眼出現在眾人面前,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柳師妹,你這造型挺別致啊,莫不是昨晚一直未眠,和竹玉憐徹夜——」
「昨晚寤寐絕生復發,我熬夜煉化。」柳若煙默默翻了個白眼。
顧深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從調笑瞬間變成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