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一個響亮的巴掌從天而降,重重掃到他的臉上,將他的臉蛋整個打得偏向了另外一邊。
臉頰火熱熱的疼,心卻一下子沉入了谷底,他鎮定地扭過頭,眼底閃過一抹血色,很快又被他給壓制住。
他安靜地看著她,無言靜默,帶著一種無形的質問。
不消他質問,柳若煙就有一籮筐的話想要砸向他。
「你為什麼要殺它!」柳若煙眼眶微紅,指著地上的屍體,大聲呵斥。
謝白白冷著臉,任由自己的臉頰腫起來,捂也不捂,也沒說話。
「說話!」她聲音越來越高,若是手邊有長棍,她怕是要進行一番棍棒底下出英才的教育了。
稻青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跑出來,指著她的手,又指了指狐狸,「痛痛,殺殺。」
「好,它咬了我,所以你殺了它。防寒,所以剝了它的尾巴,那它的身子呢!它的頭部呢!」柳若煙聲嘶力竭大聲質問:「謝白白,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剝皮啊,你知道剝皮是在幹什麼嗎?」
她崩潰地用手去抓自己的頭髮,兩隻腳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焦躁不安。
「剝皮,就是在它活著的時候,從它皮肉最脆弱的地方脖頸處開始……」謝白白以為她真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剝皮的,便面無表情描述。
柳若煙臉色慘白,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他,「活剝?你給我滾,滾出這裡!」
謝白白神情疑惑,「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因為,你不是人,你讓我覺得恐怖,滾,我不想看到你。」柳若煙努力要緊牙齒才忍住自己打他的欲望。
怎麼會有這種小孩,以虐待動物、活剝皮為樂。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魔鬼嗎?下一個謝無瑤難道要從她的身邊誕生了?
聽到「不是人」三個字,謝白白只是出神,他垂眸,不再狡辯,慢慢往外走。
外面寒風漫谷,風雪交加。
院中也寒冷刺骨,一片寂靜。
柳若煙將小狐狸的屍體埋好後,自己坐在院子裡生悶氣。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謝白白可以如此冷漠無情,難道這就是他從小被家人虐待種下的因嗎?
可是,就算被虐待了,就該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嗎?
殺了黑狐,她能懂,拔了黑狐尾巴,她也能理解,唯獨剝皮這一點,她完全忍不了。
甚至,一想到剝皮,她就會自動將謝白白和謝無瑤劃等號。
理智上,她知道謝白白不是謝無瑤,可是兩人做出來的事情如出一轍。
殺人兇手不可怕,虐待死者的兇手才會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心理出現了問題,如果不加干涉,他未來肯定會長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