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殺了她?」謝白白冷冷看向對方。
對方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捂住肚子震顫了幾下,還是沒忍住笑聲,「你在質問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我們就是同一個人。」
他慢慢靠近謝白白,饒有興趣地將柳若煙的麵皮展開了給謝白白看。
那張唇被他完完整整剝了下來,還有可愛的鼻子……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些東西的嗎?怎麼,才和她接觸了多久,你就變了性子,以為這樣自己就能從良啦?」他殘忍地微笑著,低聲道:「你就是謝無瑤啊,她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你連承認自己真實身份的勇氣都沒了,真是讓人感到可悲。」
謝白白手微微顫動,他咬緊了牙齒,沉默不語。
在對方再次靠近時,他猛地襲擊,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喉嚨,望著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他反而感到心中有股扭曲的快感,像是可以親手殺死殘忍的自己那般。
謝白白冷漠道:「我們就是同一個人,不過可惜,你永遠不會活在現實里,因為我不會變成你這個樣子。這些年來,你一直尋找美麗的東西,想要填滿自己空蕩蕩的心臟,可是,你真的填滿了嗎?這些東西帶給你的樂趣,真的能讓你開心起來嗎?」
對方被掐地騰空而起,他揚起下巴,雪光剛好鋪在他凌厲的下頜線與瘋狂而殷紅的眼眸上,「是啊,無論怎麼,都不快樂,心好像少了一塊,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現在找到了。」謝白白想到了某個令人感到柔軟的人,他勾起唇角,聲音透徹刺骨,「所以,你去死吧。」
他一把捏死了睡夢中的他自己,後大汗淋漓地睜開了眼睛。
「醒啦!」旁邊的稻青見他醒了,急忙大喊。
柳若煙在灶房裡聽到後,揚聲:「等會兒啊,馬上就好。」
雪後初晴,陽光跳躍著灑落在院子中,照亮了滿堂的青石綠苔。
微風襲來,清冷的雪味涌過來,沒有衝進暖和的屋子,卻惹得檐下雨鈴咣啷啷作響。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謝白白縮在被窩裡,露出兩隻圓碌碌的眼睛,看向灶房方向。
他問稻青,「吃什麼?」聲音稍微好一些了,不像前兩日那般沙啞。
他在這裡已經躺了兩三日,每天都有吃的餵進嘴裡,模模糊糊的,他也記不清吃了什麼東西了,只記得有人很輕柔地對他講話。
不用多想,肯定不是小傻子。
他眨眼,聽稻青回:「姐姐,說煮、粥!」
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傻子的邏輯比以前強多了。
煮粥啊,他點頭,將期待的眼睛埋在被窩裡,又睡了會兒。
很快,柳若煙端著黑乎乎的粥進來了。
她有些心虛地自己先嘗了嘗,發覺還行,能入口,才敢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