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柳若煙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慵懶的「嘖」。
「主人,你騙小孩兒的本事見長啊。」聲音低沉,尾音高高挑起,帶著幾分戲謔。
柳若煙頓了頓,無奈回頭,仰視著竹玉憐,撇了撇嘴,「沒辦法,誰讓你小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呢,小時候惹人愛,我自然願意花心思去哄一哄啦。現在嘛……」
她上下掃視了竹玉憐一番,突然站起來惡狠狠瞪他:「以後不准再亂燃燒神魂了,知道沒有?!」
竹玉憐嚇了一跳,往後仰了仰身子,小聲嘀咕:「你在說什麼啊?」
柳若煙懶得在這裡解釋,等出去了自然有柳長老慢慢說給他聽。
她抱起小憐憐,扭過頭來問,「我該怎麼把你叫醒啊,你這看起來,比我還清醒呢。」
「我很早就醒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從夢裡出去。這個夢,我已經夢了幾十次了,他每次都會選擇和藤七叔走,就是個傻子。」竹玉憐指著小憐憐,嗤笑嘲諷。
柳若煙一把打掉他指向小憐憐的手,「什麼傻子啊,這叫天真無邪。是不是,小憐憐最聰明了,剛剛一下子就發現了藤七叔是壞人。」
她的語氣真的非常溫柔,宛若三月春風,溫煦陽光,育澤萬物。
小憐憐委屈巴巴一把抱住她的脖子,玉藕一般的手臂剛好貼在她的鎖骨上,他埋在她脖間低聲嗚咽,宛若受傷的小獸。
竹玉憐神色複雜地看著柳若煙,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去拍打小憐憐的後背。
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只是夢而已。」
「是夢,但我想讓它變成一個還不錯的美夢,而不是一直讓你循環走不出去的噩夢。」柳若煙認真道。
竹玉憐怔住,許久沒有說話,等她將小憐憐哄睡著了,他才輕聲問:「那你可以像抱他那樣抱抱我嗎?」
柳若煙挑眉,戲笑他:「雖然是在做夢,但是請別白日做夢。」
不過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平和地看著她,看得她心中微微顫抖。
嘆口氣,她放下小憐憐,張開手臂,抱住了他,輕柔拍著他的後背。
「竹玉憐……我,一直都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的,我不討厭你,可是我也無法回應你熱烈的喜歡。但是你必須要知道,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突然抬起頭來問,「那我比你大師兄,還有越清桉,還要重要嗎?」
柳若煙:……
一天到晚不比較,會死啊!
*
畫面一轉,是黑暗的密室。
為了防止被發現,柳若煙和竹玉憐手拉著手,給周身結下結界,藏在陰影中,去看床上的情形。
十三歲的少年被扒光了衣服,捆在床上,像蝦子一樣蜷縮著,只露出了瘦削白皙的背部。
一道道鞭子刺破虛空,鞭笞在他的後背上,白皙的地方瞬間是一片火辣辣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