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瑤眉頭皺得更深了,「只是魂魄?」
巫聖擦汗,「是的,只能召喚魂魄。魔尊您想要的是……肉.身嗎?這個禁術只能召喚魂魄,其它的都不行。」
所以,身體和靈魂,他只能擁有靈魂嗎?
謝無瑤閉上了眼,忍住心中的暴虐情緒,等他再睜開眼時,面上依然是一片冷色。
他淡淡開口:「我有她的頭髮。」
*
一連幾日,柳若煙都覺得,竹玉憐很怪。
他似乎在冷暴力她,一天到晚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她都沒見到他幾面,更遑論聊天對話了。
怎麼回事啊,偷親她就心虛不敢說話啦?
柳若煙無語。
某夜,她在自己房間裡聽到了悠揚的琴音。
彈的是揚州地區的曲子,聽著很憂愁悵然,她的心緒忍不住飛了出去。
竹玉憐在搞什麼,大半夜的,彈琴擾民,不睡覺不修煉了?
最過分的是,有時候還彈錯了幾個音。
聽著十分突兀,讓她抓狂。
她跑出去,跑到竹玉憐寢殿,看門旁邊的窗戶是開著的,她直接翻窗進去,問心無愧——天曉得這幾日她敲過幾次門,每次這廝都不開。
溜進他的房間,果不其然,看到竹玉憐坐在窗邊月下,手懶洋洋抬起,對著外面的萬里青山撥弦。
月光如練,灑在他的散落滿肩的青絲上,跳躍著落在地上的紅衫上,光影動人。
畫面挺好看,就是——
「你這是多久沒彈了,指法技術下降得這麼快?」她問。
這傢伙依然沒轉頭,依然還在彈。
她氣得要死,大步上前,雙手一下子壓在琴上,臉也壓在他面前,「耳聾啦?你彈錯了多少音調,自己聽不出來嗎?好歹是音修,能不能精進一下自己的技術。」
竹玉憐似乎對她的出現感到很意外,他微微怔住,垂眸,視線落在她壓在琴上的手,低聲道:「我不彈了,你回去吧。」
柳若煙神色凝滯住,怎麼又趕她走,她又沒提他偷親她的事情。
她見他起身,還收回了撫月,很利落地轉身,要離開她的身邊了。
一種很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不對,這不對勁。
她大步上前,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迫使他站定,她才艱難地問:「竹玉憐,你、你是不是聽不到了?」
他這時才轉過頭來,安靜地看著她,「主人,怎麼了?」
柳若煙忍住心中的慌亂,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你聽得到我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