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爐篝火燃得正旺,一隻腿從腿根處硬生生撕裂,如臘肉般懸掛在火爐上。
它不知道被燻烤多久了,血已經不再流淌,反而是掛滿了油脂,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肉香,
聞得柳若煙想嘔吐。
在跳躍的篝火後面,謝無瑤正坐在黑曜石高座上,腳踩著一個半裸魔人的肩膀,手中持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
那利刃在魔人的脖子上劃了幾刀,沒有很多血滲出來,反而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皮膚與紅肉分離。
利刃繼續往裡面遊動,很快就割到了臉部。
謝無瑤手上的技術很不錯,像是在做一件工藝品。但這不是熟能生巧,因為這些年也沒遇上幾個值得他剝皮的。
如今這個魔人長得也不算好,根本不值得他費心思,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反常態,他就是想要狠狠折磨他。
那雙握住兔耳朵的手已經被他給剁碎了,死是不會讓這魔人輕易死的。
他打算等下將這魔人的皮剝掉後架到火上面慢火烤。
魔人雙目通紅,大聲喊叫,四肢被捆綁住,逃不走,死不了,痛不欲生。
柳若煙咬緊牙,怔怔看著謝無瑤的動作,她的靈魂忍不住發抖。
謝白白,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的——
騙子,騙子!
永遠改不了本性,可怕的魔鬼。
她明明是木偶,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臉上涼涼的,好像是眼淚滑落——剛剛進來時頭髮沾到的雪花融化成水滴,剛好落在她的眼角。
謝無瑤聽到身後的動靜,慢悠悠抬頭,在遇上柳若煙目光的那一剎那,他神色凝滯住,本就病懨懨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黑色的袖子一揮,柳若煙感覺到一陣冷風划過,眼前昏暗,下一刻她就躺在了謝無瑤的寢殿中。
謝無瑤消失了,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幻覺。
她迷茫無措地目視虛空,腦海中一遍遍想剛剛他剝皮時嘴角噙著的不屑嘲諷笑容。
漫不經心,下手利落,將那些嘶喊聲當做了助興的燃劑。
很難不將自己帶入,同人文中原主也是被剝去了麵皮。
這一幕直接將她這些日子以來隨遇而安的心情給嚇沒。
她就是獵物,而他是最殘忍無情的獵手。
狩獵已經開始,怎麼會輕易結束?
總有一日,這一切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絕望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
謝無瑤捏住魅魔的脖子,目光如同刀子,狠狠割向她,聲音冷若寒霜,「誰准你將她帶下來的?」
空中,魅魔掙扎著,臉色因為窒息而通紅,她斷斷續續道:「是柳姑娘她想見你了……」
謝無瑤眯起暗紅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魅魔,拉近,寒聲:「下次不准帶她來這裡,不然——」
「好的!」魅魔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