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動作無動於衷,甚至可以說放縱她捶他肩膀,捏他腰上的肉,她急得大汗淋漓,他連口氣都不喘,輕易地拿捏住她。
她從未以人身與他貼得這麼近過,從前至多當兔子時日日趴在他小腹上,那是絕對沒有半分旖旎。
如今……他身上實在是太熱了,在冰天雪地里,他是唯一的熱源。
聽著自己亂七八糟的心跳聲,她也不明白自己是累的,還是嚇的,或是別的造成的。
總之,她覺得自己快要認輸了。
「我給你擦完頭,你放我下去,好嗎?」她手指拉著他的領口,一臉委屈的表情,眼睛水潤潤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楚看見她撇著的嘴角上美麗的唇紋。
那雙鮮紅的眸凝視了她一會兒,他才嗤笑一聲:「不然,你想在我腿上過夜?」
……
柳若煙想打他一頓。
奈何人在屋檐下,她這具軀體又沒修為,只能被迫低一下頭了。
她在他懷中調整了一下位置,仰著頭,細心為他擦乾發尾的水分。
髮絲恍若流淌著星光的銀河,從帕子中溜過,絲滑無比,白得好像透明的雪花一般。
而他本人的膚色卻比頭髮更白幾分,好似會發光。
柳若煙的目光不自覺往下滑落,遇到那猩紅的眼睛,又馬上若無其事移開目光,繼續一絲不苟地擦拭他的頭髮。
柔嫩的指尖穿插過頭髮,按摩著下面的頭皮。
宮殿內靜悄悄的,他一直沒有說過話。
柳若煙卻忍不住說了,「你之前倒還挺會瞞的,一頭白髮硬是沒有露出來過,連洗澡都是自己躲著將頭髮弄乾弄黑了才出來。」
他依然沒回,眼睛若貓類,微微眯著,頭靠在她的掌心,享受她的撫摸。
「好了,我擦完了,我要下去!」她鼻尖紅紅,收攏視線,手撐著他的肩膀,努力不讓自己和他貼得太緊。
「還沒好。」謝無瑤固執地沒有鬆手。
「頭髮幹了啊!」柳若煙瞪大眼睛,這廝該不會想反悔吧?
「你以前給那傻子擦頭髮,擦乾後還會抱住他的頭。」謝無瑤道。
「所以呢?」柳若煙滿臉問號。
他用沙啞的嗓音命令,「抱我。」
柳若煙迷茫探出手,貼在他腦門上,「謝無瑤,你腦子真壞掉了?」
她抱他?
現在這種姿勢?
他到底在想點什麼啊?幾個月前給稻青擦頭的事情他居然還記得一清二楚、
她沒動,悄咪咪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他等了很久,見她沒有動作,嘆了口氣,微微起身,一把將她攏入他的懷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