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謝無瑤凶了,她更加難受了,可是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敢用太強烈的態度。
半死不活的師兄還在這裡,她要是惹惱謝無瑤,明天亂葬崗上就有師兄的姓名了。
於是她啞著嗓音,可憐巴巴道:「謝無瑤,你騙我,你說不會傷害我在乎的人的。」
「他要是不動劍,我都懶得和他動手,而且……我又沒打死他,別喪著臉了。」謝無瑤蹲下來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哭得真難看。」
柳若煙歪過頭,躲他的手,繼續委屈道:「你不僅騙我,你還不信我,我說我會來,就一定會來,你若不信,我也給你以天道起誓,如果我在約定的時間不來魔界,天打五雷——」
她的嘴被捂住。
謝無瑤挑眉,「你也是真敢說,我怕等下你真的被雷劈死,這誓言少發。」
「嘖,死了?」屏風外面有聲音傳來。
柳若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竹玉憐來了!
今晚謝無瑤該不會二殺吧?
謝無瑤早有所感,站起身來,慢悠悠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走出去。
「還沒死,看來是魔尊手下留情了。」竹玉憐探完蕭楚流鼻息後,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和謝無瑤打招呼。
謝無瑤上下打量著他,沉默很久才吐出了兩個字。
「女人?」
竹玉憐:???
柳若煙:……您是懂如何用最簡短的詞侮辱人的。
他咬著牙笑,「魔尊說笑了,今日我前來,你肯定知曉我是為了什麼來的,畢竟這個蠢貨現在已經躺在這裡了。不過,他為定魂鍾開出的價碼一定沒有我的讓你心動。」
謝無瑤淡淡看著他,他倒要看看竹玉憐要給出什麼價碼。
「自由。」
「你的自由。」竹玉憐勾唇而笑,狐狸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澤。
*
第二日晚間,是倒計時第三天,柳若煙被罩在定魂鐘下。
直到月上柳梢,她也沒睡著,整個人很亢奮。
蕭楚流重傷剛醒,守著她沒說話。
竹玉憐則滿意極了,「主人,你是沒看見我怎麼坑謝無瑤的,我說用他的自由換定魂鍾,他就還真的給了。」
柳若煙百無聊賴問:「那你打算怎麼給他自由?」
「我和他說需要回來找凌天宗宗主,等一有給他自由的方法,就立刻告訴他。當然,這是騙他的啦,我打算給他寄一本《莊子》,讓他體會一下靈魂的自由。」竹玉憐洋洋得意,反正謝無瑤出不來魔界,打不到他。
柳若煙:給一個文盲寄書,這可比殺了他還難受。等等,謝無瑤現在已經脫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