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晴端起茶杯,小心的喝了一口,腳好像抽筋的更加厲害了,手都傳染了,抖個不停。
一股奶香飄了過來,小問竹急忙想跑,卻被胡問靜抓住:「問竹乖,多吃羊奶對身體有好處,再也不會生病了。」小問竹不停的掙扎,羊奶的騷氣實在是有點重,小問竹喝了這麼久有些膩了,怎麼都不肯喝。
「你現在知道那塊田地為什麼買不得了?」王梓晴定了定神,轉移話題。每個城池都有自己的坑,外人不知道很容易就踩了進去,想要出來就難了。
「我當然知道了啊,不就是很多年前有個傻逼門閥想要刷聲譽提高鄉品,給佃農減租減息,以為可以換來仁慈善良的偉大名聲。結果整個譙縣的門閥一齊跟進,大家都減租減息刷鄉品,最後搞得佃租越減越低,就差倒貼了,這個時候想要再次回到正常佃租,卻發現佃農從順民變成刁民了。」胡問靜頭都沒抬,繼續哄著小問竹喝羊奶。
「不喝就不讓你玩!」胡問靜惡狠狠的威脅小問竹,小問竹一點都不怕:「姐姐,那我們一起玩吧。」
王梓晴怔怔的看著胡問靜,在一起去收租的時候胡問靜明顯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忽然就全部都知道了?
「這有何難?我回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只是還有一些細節沒搞清楚,需要問問清楚,才好定下一步策略。」胡問靜抓住小問竹,好不容易哄她喝了一口羊奶,隨口道。
「真的?」王梓晴不太信,走幾步路就想明白了,你以為你是周瑜還是諸葛亮。
「比如,我知道當年第一個拿佃租表現仁慈博愛善良的人的鄉品一定沒有刷成功。」胡問靜道,又加了一勺糖在羊奶當中,輕輕地攪拌著,小問竹猶豫了半天,終於被甜味吸引,大大的喝了一口羊奶。
王梓晴呆住了,胡問靜怎麼知道的?
「其實並不難猜。」胡問靜看著幾乎呆住的王梓晴。
「首先,區區三十畝地只有七八戶佃農而已,就這點人敢在譙縣的附近鬧抗租,以為門閥的獠牙是假的嗎?隨便就撕碎了他們。所以……」
「所以,這佃農抗租應該在譙縣是個很普遍的問題。」王梓晴盯著胡問靜,仔細想想,推測出這一點好像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