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州府看了一眼任尚書的臉色,確定任愷默認了,心中大喜,咳嗽一聲道:「任尚書遇刺一事撲朔迷離,必須從嚴核查!農是立國之本,最近豫州遭遇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本官要去一線抗災,無暇分身,查案一事全靠諸位了。」
王別駕用力點頭:「不錯,必須查清背後的真相,絕不要被賊人誤導,冤枉了好人。只是最近瘟疫橫行,人命關天,本官定要親赴疫區查個究竟,這查案之事只能靠諸位了。」
查案的責任大半都要落在地方官的頭上,關他們p事,他們只管看地方官的報告好了,他們今天沒有來過這裡,什麼都沒有看見沒有聽見,若是朝廷對查案結果有什麼意見,那就說明地方官失責,與他們無關。
崔太守和陳縣令對視一眼,查案的所有行動和責任都是他們二人負責,兩人挺起胸膛,神情肅穆,宛如萬古蒼松,恭聲道:「我二人定然會查明真相,絕不冤枉了一個好人,絕不縱容了一個歹人。」白痴都知道越是查不出真相,越是讓朝廷百官遐思,越是毫無責任。
大事一定,眾人和和氣氣的攜手去了大堂,看看滿天星斗,為了大縉朝的驚天大案件,大家飯都忘記吃了,簡直是清官的楷模。
王梓晴早就等候在大堂之中,一群本地官員忽然一個個像做賊一般潛入了內堂,肯定發生了大事,有心探尋究竟,可看看那些手按劍柄的士卒,王梓晴腳就軟了。她只是個普通女子,哪裡敢涉及官場機密?眼看眾人笑著出來,她這才鬆了口氣,一邊急切的向胡問靜打了個詢問的眼色,一邊安排僕役上酒菜。
胡問靜淡定回眼神,安啦,一切順利的不得了,等著看我穿上官袍吧。
酒席之間眾人一團和氣,宛如多年的老友,時不時有人舉起酒杯讚美任尚書的某件光彩的往事,而後眾人熱切的舉杯痛飲。
胡問靜坐在最角落,一點點沒有喝酒和吹牛的意思,淡定的和小問竹低聲的說笑。
幾輪酒水之後,話題不知不覺的到了任愷該如何報答胡問靜的身上,給一個女子封官實在是太不合理了。一群官員刻意的瞅著胡問靜,一口氣說了幾百個施恩不圖報,烈女做了善事之後不接受個人的回報,只要世界和平等等的好人好事,胡問靜就是裝死沒聽見,哪怕官員們的嗓門大到了震動案幾,沒聽見就是沒聽見。
謝州牧笑道:「胡問靜,做人不能頑固,這麼多人勸你,你也要考慮大家的意見,然後大家和和氣氣豈不是好。」胡問靜大驚失色:「你們倒是和和氣氣了,然後我的官沒了,你們和和氣氣關我p事,憑什麼我要用我的官換你們的和和氣氣?為什麼不是你們給我個官,換我來和和氣氣?」
一群官員嘆息,年紀這么小就油鹽不進成了滾刀肉,二十歲會不會就變成乾菜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