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門閥家主還要再勸,被王老爺阻住,他問道:「胡問靜,你覺得你真的能夠當官嗎?」其餘門閥家主立刻安靜了,坐在垃圾案幾後死死地盯著胡問靜,跑到一點都不舒服的胡家坐著,就是為了知道胡問靜究竟能不能當官。
胡問靜盤膝坐著,努力感受身體之內微薄的內息,引導著它在身體內一圈圈的盤旋。
「你們以為呢?」她問道,繼續溫養和修煉內力。
幾個門閥家主互相看了一眼,就是不知道啊。按照習俗而言是沒有女子當官的,胡問靜想要當官的願望必然落空,可是胡問靜救的人是吏部尚書啊,吏部尚書想要讓一個人成為官老爺,還不是筆下添個名字的事情?但吏部尚書會為了胡問靜破壞天下的規矩,讓一個女子為官嗎?又好像不太可能。可偏偏胡問靜做事一向老謀深算,鮮有失敗,難道會創造奇蹟?
在這一個個「但是」「卻」組成的矛盾重重的紛繁思緒中,眾人完全看不清真相。
某個門閥家主對身邊的僕役打眼色,那僕役急忙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綠色錦盒,恭敬的遞到了胡問靜的面前,緩緩的打開,幾根珠釵在錦盒中閃爍著光芒。
那門閥家主客客氣氣的道:「我家有些新到的首飾,款式還不錯,正好帶過來給問靜玩耍。」
胡問靜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些說古代首飾很漂亮的人一定是電視劇看多了,就古代那種審美觀和工藝技術,這珠釵簡直就是抽象派大師的作品,她一點點都喜歡不起來。但收了人禮物就不太好繼續沉默了。
胡問靜收好了錦盒,道:「胡某有八成的可能可以當官,有一成的可能會當衙役,最後一成是什麼都得不到。」
幾個門閥家主互相看了一眼,胡問靜是不是太有信心了?他們掩飾著眼神中的莫名其妙,淺淺的品了一口茶,定了定神,這才道:「何以如此?」
胡問靜道:「任尚書是不願意我當官的。」一群門閥家主點頭,這點不用解釋,很清楚明白,女主不能當官是所有人認可的潛規則,既不需要寫在律法當中,也不需要宣之以口,任尚書腦袋上有角才會讓胡問靜當官,這根本是與皇帝與整個朝廷作對了。
「我雖然不了解任尚書,但是任尚書應該不具有為了我與天下為敵的氣魄……」胡問靜有些惋惜,若是任尚書年輕幾十年,會不會就中二爆表的寧可與天下任為敵也要給救命恩人安排官職?她想想自己的顏值和幸運值,確定遇到這種色迷心竅的腦殘男主的機會比彗星撞地球還要小。
「胡某是惡霸。」胡問靜笑眯眯的道,一群門閥家主有心給胡問靜面子反駁幾句,但想想仁慈善良活潑可愛天真幼稚品行端淑等等平時誇獎女子的詞語都落不到胡問靜的頭上,只能沉默以對。
胡文靜繼續道:「一個惡霸若是當官,怎麼面對朝中袞袞諸公?」
「……所以,從任尚書的角度而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我做衙役,我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女衙役,但是衙役不過是吏,標準自然可以靈活寬鬆一些,吏部尚書給救命恩人安排一個小吏的職務實在是太容易了,誰都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