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泉一般的狂飆。
「殺了她!」任罕悽厲的叫著,就不信幾百人殺不了你一個。
胡問靜縱馬疾馳,所過之處鮮血四濺,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任罕的面前,任罕看著胡問靜越來越近,驚恐的叫道:「你不能殺我,若是沒有我父子二人你此刻還在鄉下種田!我是你的恩人,你不能忘恩負義……」
胡問靜一劍斬下,任罕被砍成了兩截:「所以,就只有你可以殺我,我就不可以殺你了?」
司馬瑋看著任罕被胡問靜所殺,打了個寒顫,又一次後悔身邊沒有帶上藩國之內的五千武勇將士,若是有五千將士在豈會怕了胡問靜?他定了定神,殺了太子司馬衷不代表他就一定可以做皇帝。
司馬瑋獰笑著,雙目放光:「來人,跟我進宮面聖!」百十人跟在司馬瑋的身後,貼著牆根穿過了仍在廝殺的亂軍進入了玄武門,太極殿就在眼前。
太極殿中,司馬炎面如白紙。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是誰謀逆,但是玄武門的禁軍按兵不動,紫禁城內其餘禁軍也毫無動靜,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說明所有禁軍都參與了謀逆,不然此刻太極殿前就該擠滿了護駕的禁軍了。
賈充轉頭看山濤和任愷,慢慢的道:「想不到你們兩個也背叛了陛下。」山濤和任愷為什麼會弱智一般的跑來談胡問靜的官職問題?那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山濤和任愷只是想要親眼看到司馬炎的下場,以及向新皇帝表示忠心而已。
司馬炎冷冷的看著山濤和任愷:「朕真是沒有想到啊。」多年的老臣子會背叛毫不稀奇,司馬懿背叛曹家的時候難道就不是多年的老臣子了?司馬炎若不是因為前車可鑑,會把是司馬家的人都封了王侯鎮守四方?身為司馬家的皇帝,司馬炎早就料到了遲早會有被權臣篡位的一天,但是他打死都沒有想到會是山濤。任愷最近受了委屈,難道山濤也受了委屈?
任愷大聲的笑,不屑的看著賈充和司馬炎。山濤又咳嗽了,慢慢的道:「不是老臣背叛了陛下,是陛下背叛了老臣。任愷陪伴陛下多年,於公,對國家社稷有功,於私,與陛下是幾十年的交情,陛下竟然縱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當眾重傷了他,縱然知道陛下是為了太子開路,天下臣子誰不寒心?老臣雖然也是支持司馬攸繼位的,但是這終究是司馬家的家事,老臣原本是不想插手的,可是陛下寵溺太子到了縱然他人故意羞辱朝廷重臣的地步,老臣怎麼可以忍受?」
任愷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向來不計較得失,縱然被臣子掃了面子也會容忍,可為了太子司馬衷竟然可以不顧朝廷的道穩固而羞辱朝中重臣,在陛下的心中太子的繼位比江山社稷的安穩更加重要,我等身為朝廷重臣豈能坐視大好江山落到了白痴的手中。」
司馬炎和賈充齊聲大笑,賈充笑得淚水都出來了,指著任愷道:「老任啊,老山啊,你們果然是老糊塗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要說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