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者眼中閃爍著寒光:「我祖上是大漢名士蒯通,我爺爺是魏國吏部尚書蒯良,我蒯家數代公卿,乃荊州之名門望族,胡問靜不過是一個雜草一般的賤人,竟然敢當眾羞辱我等?」
大堂中眾人一齊點頭,好些年紀輕的更是熱血沸騰,蒯家是什麼人,胡問靜是什麼人,蒯家肯在刺史府設宴給胡問靜接風洗塵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胡問靜竟然敢在當眾下蒯家的面子,誰給的這個賤人的膽子?
一個老者不屑極了:「一個狗一般的賤人也敢爬到我們的頭頂?」另一個老者板著臉:「怎麼是狗一般的賤人,不許侮辱了狗!那賤人怎麼配和狗比?」其餘幾個老者大笑的笑,胡問靜那賤人不如狗?細品之下竟然一絲都沒有錯,一條好狗也是有血統的,每天吃的更是豬肉羊肉,有專門的僕役伺候,胡問靜不過是一個賤人,有什麼血統可言?何況打狗也要看主人面,蒯家的一條狗也比一個平民高貴,這低賤的平民女子自然是不如一條狗的。但這個狗都不如的賤人竟然敢當眾給他們下馬威,掃他們的面子,這簡直是反了!
一個老者喝了口水,道:「來人,立刻把老夫的信送去洛陽。」眾人看著案几上早已寫好的書信,一起佩服的躬身,胡問靜從頭到腳都掉在了蒯家的謀劃之中。
有人忍不住大笑:「胡問靜這個蠢貨終於死定了!」
笑聲四起,蒯家壓根不在意那幾萬災民會不會在荊州激起民變,他們聯合八大家族鼓動災民進入江陵一直是在引誘胡問靜自掘墳墓。
一個年輕人崇拜的看著坐著的某個老人,道:「三爺爺神機妙算,果然是我蒯家第一聰明人。」
那三叔公微笑著捋須,一點都不覺得說錯了。
又是一個年輕人笑道:「胡問靜只看到無數災民逼近江陵,以為我等不過是挑動流民作亂,自然會想應對之法,可該如何應對呢?江陵城中不過百餘衙役和士卒,怎麼可能管得了數萬災民?胡問靜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擴充士卒,不論是從江陵百姓中招募也好,是從流民中吸收也罷,總而言之,胡問靜違反了我大縉的律法擅自擴充軍隊,我等只要一封奏本就能讓朝廷震怒,輕則貶為平民,重則人頭落地。」不斷地鄙視著搖頭晃腦:「胡問靜以為化解了我蒯家的計謀,不想卻掉進了更大的計謀之中,自尋死路,若是當時跪下來向我蒯家磕頭認錯,老老實實的做個傀儡,何至於今日?胡問靜何其不智也。」
眾人大笑,大縉朝廢棄所有郡縣的武裝力量,大郡只有一百個衙役和士卒,小郡不過五十個,胡問靜為了應對災民作亂擴充了一千個士卒,這是無法推卸的擅自擴充軍隊,只要蒯家稍稍操作,胡問靜的罪名就有可能成為造反。當然這造反的罪名朝廷肯定是不信的,一千人也配造反?但是有這個恐懼的「造反」的名頭在,有幾人敢為胡問靜辯解?朝廷敢從輕發落胡問靜嗎?胡問靜定然是徹底
完蛋了。
一個年輕人深深的鞠躬:「三叔公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荊州刺史胡問靜,我蒯家的威名定然震動荊州。」
那三叔公大笑,道:「有荊州刺史為我蒯家揚名,看以後誰敢對我蒯家不敬。」荊州刺史被蒯家說廢了就廢了,這就是蒯家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