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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城外的災民營地中,蒯家蔡家的施粥棚前擠滿了等待施粥的百姓。
一個老漢慢慢的喝著溫熱的野菜粥,一股暖流溫暖了身體,淚水忍不住的在眼角邊打轉,今年的大水衝垮了一切,還以為要麼賣兒賣女,要麼全家餓死,沒想到竟然有人施粥施藥。他慢慢的跪下,舉起空碗,大聲的叫著:「大善人啊,好人一生平安。」
四周好些百姓跟著跪下,一齊大聲的喊著:「大善人啊,好人一生平安。」聲音傳出老遠。
唐薇竹聽著喊聲,如痴如醉,若不是她,這些百姓會有野菜粥喝嗎?這大善人的稱呼是她應該的。她微微有些不滿,這些百姓太沒文化了,只會叫什麼大善人,難道就不會稱呼她瀟湘女神嗎?至少也可以稱呼洞庭湖女神啊。她輕輕的拂袖,很是有些惋惜,想要那些不識字的百姓想出一個符合她氣質的稱呼就這麼難?
遠處,幾十個蒯家和蔡家的女子走了過來,唐薇竹不屑的看著她們,輕輕的玩弄著衣角,那些女人沒了男人就好像沒了主心骨,這也配叫女人?她又有些得意,像她一樣獨立自主的女人實在不多。
幾十個蒯家和蔡家的女子走近唐薇竹,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唐薇竹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絕世姿容哪裡還怕被人看了。她淡淡的道:「為什麼不以工代賑?這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嗎?」她明明說得很清楚了是以工代賑的,為什麼變成了簡單的施粥?
幾十個蒯家和蔡家的女子驚愕的看著唐薇竹,有個女子想要說話,卻被人攔住。那為首的女子柔聲道:「唐使者,不是我們違抗使者的命令,而是做不到。」
唐薇竹輕輕的道:「哦?」做不到這種藉口也說得出來,這是還想著她們是荊州八大門閥,不願意聽從她的命令?她該好好的敲打一下這些自以為是的女人了。
那為首的女子柔聲道:「這些災民之中青壯婦孺老弱都有,難道讓那些老弱婦孺也去幹活?」唐薇竹笑出了聲:「老弱婦孺當然不用以工代賑。」她盯著那個為首的女子,笑著道:「你呀,怎麼就一點都不開竅呢。」這點小事情都想不到,腦子有病啊。
一群蒯家和蔡家的女子死死的盯著唐薇竹,眼睛之中仿佛冒著火。唐薇竹一點都不在意,大家都是門閥貴女,但是不代表蒯家和蔡家的人也像她一樣博學多才,蒯家和蔡家的貴女只會胭脂口紅而已。
那為首的女子依然柔聲說著:「唐使者不曾去工地,未曾見到那報名疏通河道換取食物的地方有多麼的冷清。原本還有數千災民中原本還有二十五個人報名的,到了下午這二十五個人也不幹了。那搭建水車、平整道路等等以工代賑的地方也是如此。」
唐薇竹皺眉,還有這種事?
那為首的女子嘆了口氣:「有人可以白吃白喝,那些需要付出勞力的人自然就不甘心了。有的說自己病了,有的說自己沒力氣,有的說沒有自己照顧,爹娘妻兒就會死了,各種理由和藉口層出不窮,就沒有幾個人願意老實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