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炎!」司馬亮在心中怒吼,每次想到司馬炎不講情面他就憤怒無比,他是一軍統帥,憑什麼要他親赴前線?他是尊貴的皇族,在身邊留下大軍有錯嗎?司馬炎憑什麼就奪去了他的封地和職銜?
司馬亮深呼吸,然後嘴角又露出了冷笑,雖然司馬炎裝出依然很信任他的模樣,又是讓他當衛將軍,又是讓他當「宗師」去管理宗室,可是身為將軍手中無兵,身為「宗師」,卻又得到司馬炎的「殷殷教誨」:「凡有不遵守禮義制度的宗室,小事以道義糾正,大事隨時奏明天子。」
這忒麼的叫做管理宗室?
司馬亮又一次打開了布簾,冷風吹過,他因為憤怒而漲紅了的臉感到了清涼和舒適。他放下布簾,其實就算沒有這句話,他又能管哪個宗室?司馬家兩三百個宗室遍布整個大縉的天涯海角,除了司馬炎的幾個兒子,有幾個人留在洛陽了?他難道還能管司馬炎的兒子不成?
司馬亮冷冷的想著,他這幾年最快樂的一刻就是看到司馬炎發現他也在逼迫他退位的幾十個宗室子弟之後神情複雜無比的那一刻了。
「司馬炎你這個小畜生敢對你四叔不恭敬,你四叔就要你後悔一輩子!」司馬亮暢快的想著,高興了許久才想到他此刻的重點是如何擊潰司馬攸和衛瓘的聯合,進一步從幾十個宗室子弟之中奪取皇位。他毫無頭緒,只覺缺少臂助,司馬攸有衛瓘,司馬炎有賈充,他有什麼強有力的臂助?難道張華?
司馬亮冷笑一聲,就那小心眼的、來自寒門的、長得醜陋的、走了狗屎運瞎貓遇到死耗子的張華?論文才,他遠勝張華,論軍方,張華比他還不如,他至少有衛將軍的頭銜在,張華與軍方p的關係都沒有,那麼他要張華何用?
司馬亮皺眉,是不是看看能夠拉攏杜預和劉弘中的一個?大縉朝這兩個外姓人屬於現在最強有力的軍方大佬了。
馬車停住,車夫恭恭敬敬的道:「殿下,已經到了汝南王王府了。」
司馬亮哼了一聲,打開布簾,且看到府邸前有一個人披著厚厚的風衣,背後高高的鼓起,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詭異陌生人。
司馬亮一怔,瞬間想到荊軻,立馬就放下了布簾,該死的,難道司馬攸決定派刺客殺了他?護衛呢?那些護衛為什麼不護駕?
那詭異陌生人歡快的叫著:「哎呀,汝南王殿下回來了!」
司馬亮定了定神,聽聲音是個女子,他抹了一把額頭嚇出的汗水,心中震怒,誰忒麼的敢嚇唬本王?他打開了布簾,憤怒的下了馬車,厲聲道:「你是誰?」
那個女子哀怨的道:「汝南王殿下難道忘記了故人?當日一別,汝南王殿下的英姿時刻在我的心中纏繞,一日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