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去安排其他事,走開了一步,不放心,又回頭低聲對王夫人道:「千萬不要因為過去的恩情對胡刺史失禮。」王夫人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他提醒?急急忙忙的又去命令僕役整理房間。
王老爺快步離開,胡問靜不喝酒,數百個護衛多半是喝酒的,他必須小心的伺候著,還要給馬匹準備草料,還要準備新被子,對了,還要準備數百份紅包禮物。他快步走著,腳步一跳一跳的,又是得意又是緊張,他早就想要去荊州投靠胡問靜了,只是有些放不下這譙縣的基業,但胡問靜在過年前特意拜訪,不,怎麼能夠叫拜訪,這叫巡視,叫微服私訪,叫體察民情!總而言之胡問靜在這個時候還能記得他們王家,這交情極其的可靠,王家投靠胡問靜絕對不會吃虧。
王老爺越走越快,精神一陣恍惚,在第一次見到胡問靜送王梓晴回來的時候,他想過這個女孩子會成為刺史老爺嗎?在為胡縣令殺了幾個害死她娘親的人販子的時候,他想過這個女孩子會成為胡刺史嗎?沒
有!做夢都沒有想過胡問靜竟然會成為刺史老爺!刺史老爺啊!管理一個州的刺史老爺啊!偌大一個豫州只有州牧沒有刺史呢。
現在……王老爺腳步快的像飛了起來,現在王家攀上了高枝了!
王梓晴扯了胡問靜進了閨房,隨手拿了幾個小玩意塞在了小問竹的手裡,小問竹鄙夷的看著手裡的香囊和扇子,這些一點都不好玩,看看王梓晴沒注意她,從袖子裡摸出一套小小的拼圖,愉快的放在案几上玩耍。
王梓晴想著胡問靜大老遠的跑來看她,怎麼也要先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道:「……前幾日天氣陰沉,還以為要下雪了……陳縣令說你當了武將,還是個六品的大官,我爹爹說最適合你了,我娘親說你終於找到了合適你的道路……」
胡問靜一邊聽著王梓晴炒熱氣氛,一邊四處打量王梓晴的閨房,老實說,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古代女子的閨房,很有新鮮感。
王梓晴不停嘴的說著:「……你家的田地今年收成不錯……你的房子也打掃的很乾淨……平時門都鎖著,你的手下沒敢住裡面,有沒不長眼的賊敢去……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胡問靜轉頭看王梓晴,道:「我在等你說出你情郎的名字啊。」
王梓晴大吃一驚,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怎麼……」
胡問靜道:「你把我扯進閨房,肯定是要說一些你爹娘不能聽的言語,看你也沒什麼禍事纏身的模樣,你一個女孩子家家,除了想和我說情郎的事情,難道還是向我請教為官之道?」
王梓晴紅著臉,胡問靜還是這麼不會說話,這種話哪能這麼直說的?她小聲的道:「其實不是情郎……」悄悄看胡問靜,沒看見什麼鄙夷的神色,鬆了口氣,道:「……是在某次宴會認識的,是某個落魄門閥的子弟,雖然家裡沒什麼錢財,但是很上進,很理解我,與我志趣相投……」
胡問靜仔細的盯著王梓晴,怎麼越聽越像是遇到深謀遠慮的人了?認真的打斷道:「相投到什麼程度?」感覺這話有些深奧了,再用符合時代的言語問道:「有沒有私定終身?」
王梓晴瞬間理解了胡問靜的含義,臉色更紅了,拼命的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都沒有私下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