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賤人生的孩子有些同情了,心中一凜,她怎麼會同情司馬衷和賤人生的孩子?她惡狠狠的甩掉司馬遹的手,看到司馬遹驚恐的看著她,她又心軟了,輕輕摸著司馬遹的腦袋,道:「母后有事情要做,你乖乖的跟著母后,不要說話。」招手喚來宮女,取了糕點塞在司馬遹的手中,見司馬遹不再驚恐了,這才放下了心,幾步走到胡問靜的面前,問道:「衛瓘為什麼會投靠司馬炎?」
今日發生的這許多事情,有些事情雖然出乎意外,處理的手段也不符合賈南風的心思,但她多少能夠理解,比如胡
問靜傻乎乎的殺光了司馬家的王侯,這手段錯的離譜,換成她一定是安撫那些司馬家的王侯,繼續讓他們在京城做個閒散王侯,大家絕不撕破了臉,有機會還要最大程度的利用這些閒散王侯,這豈不是更好嗎?何必像現在搞得渾身惡臭,與司馬家徹底為敵。
有的事情,賈南風卻怎麼都無法理解,比如衛瓘反覆橫跳。
賈充和胡問靜都抬起了頭驚愕的看著賈南風,這麼簡單地問題還要問?
賈充看了一眼胡問靜,交給你解釋。他繼續埋頭處理朝廷中官員敵我的識別,這事情只有他能做,胡問靜幫不上忙,而其餘同黨他也不放心。賈充看著名單上一個個被勾掉或者畫圈的名字,微微的皺眉,這魏舒到底到底到底是敵是友?
胡問靜活動著脖子和手腕,她一口氣寫了十幾封告急的信件給荊州各地的手下,又將洛陽周圍的大量糧食、武器、戰馬盡數調入了洛陽,還要下令開始徵兵和修葺城牆,真是忙得要死。她很想立刻回荊州,可是若不處理好了洛陽,整個大局就會破敗得一塌糊塗。她說道:「衛瓘投靠司馬炎的理由只有一個。」
「衛瓘發現在司馬攸的心中他就是下一個司馬懿。」
賈南風一怔,道:「司馬攸認為衛瓘是下一個司馬懿?開什麼玩笑,大縉朝什麼時候輪到衛瓘成為下一個司馬懿了?哪怕司馬攸認為你胡問靜是下一個司馬懿我都信。」
賈充笑了,轉頭看了賈南風一眼:「傻孩子,胡問靜有什麼資格做司馬懿?」他搖頭,賈南風看不透事情的本質啊。
胡問靜認為必須和賈南風解釋清楚,她很快要回荊州,賈充身體堪憂,搞不好京城要靠賈南風與賈混支撐大局了,想想歷史上只會宅斗,手握王炸,飛龍騎臉竟然都把自己玩死了的只會宅斗思維,缺乏對世界的了解和大局觀的賈南風,她實在無法放心。
胡問靜認真的道:「首先,事有輕重緩急,若是朝廷沒有變化,我絕不可能在十年之內涉足中央,司馬攸和整個朝廷的重臣完全不用擔心我成為司馬懿的。」想要成為司馬懿必須掌握朝廷的核心權力,司馬攸想不到會有今日之變,所以絕不會認為胡問靜可以進入中央,胡問靜完全沒有資格成為司馬懿。
賈南風點頭:「我也就是隨便一說,並不真的認為她足以謀反。」
賈充又抬頭看了一眼女兒,這麼蠢的女兒竟然是他生的,這聰明智慧竟然無法遺傳,真是狗屎。
胡問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我且問你,你認為司馬懿是什麼時候想要謀朝篡位的?或者就像司馬家認為的那樣,司馬懿在成為曹操手下的那一瞬間就早有預謀,要一步步的奪取權力,謀奪曹操的勝利果實,取代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