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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條官道上,司馬越臉色鐵青。
一個年輕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等待司馬越的命令。
司馬越回過神來,欣慰的笑著對那男子道:「祖逖,你做的好,本王得到你的相助如劉備得孔明也。」
祖逖微笑著行禮:「能夠為東海王效力,在下不甚榮幸。」很是機靈的告退。
司馬越看著祖逖的背影,臉色立刻陰沉了。
祖逖從滎陽趕來,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滎陽有一大群司馬家的雜牌王侯行動詭異,每日既不訓練兵馬,也不大宴賓客,而是秘密集會。這不讓非司馬家的王侯靠近或者還有些可以理解,王侯自然有王侯的驕傲,自矜身份,不願意和一些門閥子弟接觸也屬正常,可那些雜牌王侯竟然連一些正經的司馬家的王侯都排斥在外,絲毫沒有親戚會面的親熱。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司馬騰滿臉通紅,厲聲道:「什麼懷疑!那些垃圾就是看中了藩王的身份,想要投靠賈充和胡問靜!」司馬家的支脈的支脈的支脈,只是因為不想讓司馬家的子弟丟人現眼,才給了一個小小的縣侯的司馬家子弟忽然有了藩王的身份,而且地盤是那些上等郡縣,這換成誰都扛不住誘惑啊。司馬騰將心比心,他此刻的絕望降低到了不好意思說的地步,若不是因為他有個可以當皇帝的大哥,若不是因為他可能在胡問靜賈充的必殺黑名單,他能經得起誘惑嗎?他也不能!藩王啊!一個郡的藩王啊!可以養軍隊,可以自己任命官員,除了地盤小了點,與皇帝有什麼區別?若是在春秋戰國,藩王就是王!
司馬騰一點都不懷疑那些雜牌王侯投靠胡問靜的決心。
司馬越陰沉著臉,他也這麼想。這些雜牌王侯無德無能也就算了,竟然想要與司馬家的仇人站在一起,這簡直是背叛祖宗。他冷冷的道:「沒關係,他們沒有多少人手。」
司馬騰微笑,這些雜牌王侯大多數就只帶了幾十人到百來人,十個王侯的手下加起來都未必有一千人,這點人手完全不放在他們的眼中,他們三兄弟可是集結了三萬多人,一路上又有各地的門閥義軍加入,如今四萬人都打不住。如此大軍之下會怕了那些雜牌王侯作亂?
司馬越慢慢的冷靜下來,剛才太衝動了,何必想著殺了那些人呢,這又不是曹操會盟征討董卓,吞併了別人就是壯大了自己。他們都是司馬家的子孫,為了家族的利益出兵征討逆賊,若是爆出了自相殘殺的醜聞簡直是給這次光輝燦爛註定要記載入史冊的行動抹黑。
「來人,傳令加快腳步。」司馬越想好了,他根本不需要對那些雜牌王侯動武,只要這四萬多人的大軍到了滎陽,那些雜牌王侯立刻知道彼此的實力和威望的差距,乖乖的忘記胡問靜和賈充的封賞。
司馬越輕鬆的站了起來,拂袖,仿佛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盡數像蒼蠅一樣趕走,從容的笑著:「我等進了滎陽之後就宴請所有王侯,有什麼話在宴會上說清楚好了。」
司馬騰和司馬模會意,這叫杯酒釋兵權,那些腦子不怎麼清醒的王侯必須把所有士卒都交出來,每個人就給留下兩個僕役伺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