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盞茶的工夫,那數百人已經殺盡豪宅中的健仆,將所有的門閥中人盡數驅趕到一起。
一群門閥子弟驚恐地四處看著,每看到一具屍體或鮮血,心跳就快幾分。
忽然,那圍著門閥子弟的人牆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個人慢悠悠地走過來。
一群門閥子弟瞬間就明白,厲聲道:「岑浮生!」
那慢悠悠地走近的人真是岑浮生。
岑浮生淺淺地笑著:「正是小女子。」微笑著柔柔地看著眾人,眼神之中儘是溫柔。
一群門閥子弟驚恐地看著岑浮生,前腳想著殺她,後腳就被她殺進宅院,傻瓜都知道情況不妙。但有人抱著幻想,柔和地問道:「岑閥主,我等相交多年,有的是看著你長大的,有的是與你一起長大的,有的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有的把你當做自己的姐妹,你為何忽然反目,是有何誤會嗎?且說出來,大事化小小事化,這世上沒有不能化解的恩怨,若是有人得罪你,我一定重重地責打他。」
其餘門閥中人溫和地看著岑浮生,仿佛看著誤解家人的小妹妹,眼神之中滿是包容與愛。
岑浮生抿嘴笑著:「諸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今日有幾件事要與你們坦白。」
眾人微笑著,道:「無妨,有什麼誤會且說明白。」心中飛快的轉念,到底怎麼才有生路。
岑浮生笑道:「第一件事兒呢,是我岑家其實沒有與潁川荀氏攀上關係。」她抿嘴看著一群板著臉,說著「無妨,無妨」的門閥子弟,知道他們此刻根本不在乎這種微不足道的驚喜。她也不想解釋為什麼要假冒與潁川荀氏搭上關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再說一遍。
「這第二件事兒呢,是我岑家真的有生意在洛陽,所以,我決定投靠胡刺史。岑家想要活下去,必須背靠大樹,我既然有機會投靠胡刺史,保住岑家老小的性命,我當然不會猶豫。」
一群門閥子弟依然沒有很大的反應,微笑著道:「投靠胡刺史也是一條很好的出路。」「恭喜岑閥主。」「若是岑閥主有空,還請為我等在胡刺史面前引薦幾分。」
岑浮生笑道:「這第三件事兒呢,就是我決定殺光你們,拿你們的人頭、財產、糧食作為給胡刺史的禮物。」
四周的數百人一齊動手,宅子中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四濺,岑浮生看著浚儀縣的門閥子弟盡數被殺,鮮血濺在她的衣服上,臉上。她溫和的笑著,多年來受到的欺凌,以及在岑家隨時會被浚儀縣的門閥中人毀滅的危機中絞盡腦汁,如履薄冰的壓力和憤怒終於在今日盡數發泄出來。
一群手下仔細檢查屍體,道:「閥主,已經盡數殺。」
岑浮生輕輕地點頭,她還有一個秘密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其實身體是虛弱些,但是根本不需要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