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郡太守一點點都不覺得天下將要陷入戰火有多麼的恐怖,哪怕天下大亂也有高個子頂著,就說最近東海王司馬越與琅琊王氏在濟陽開戰好了,東海王司馬越與琅琊王氏都命令各地向他們繳納錢糧,提供士卒,到底該支持誰自然是豫州謝州牧決斷,作為豫州下屬的潁川郡只需要聽州牧命令就好,其他一律不用多想。
潁川郡太守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聽說謝州牧的頭髮都白了,做老大真是太艱難了。
潁川郡太守遙向豫州治所陳縣舉杯,辛苦謝州牧了。然後繼續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聽著小火爐上的酒壺撲通撲通的響著。
從工作量上看,潁川郡太守最近的工作量少了一大半都不止。
朝廷紛亂,沒人管事,各種上級攤派下來應付洛陽各個衙署的表格、招待、公文、調查、突擊、考評、會議統統不見蹤影,地方官的工作,瞬間少了五成以上。這還是從數量上計算,若是從耗費的工作量上計算,至少少了八成的工作量,潁川郡太守豈能不舒心?
潁川郡太守微笑著,若是東海王司馬越與琅琊王氏打上半年,這半年內原本每十天定期要向謝州牧匯報的例行公文很快也會消失。那這小日子過得就實在是太幸福了。
潁川郡太守喝了一口小酒,想到了潁陰縣的荀氏門閥就想大笑。最近他什麼都不用做,舒服極了,可大名鼎鼎的潁川荀氏卻亂成了一團,聽說是內部起了重大的糾紛,有的決定投靠洛陽朝廷,跟著賈充荀勖一條道走到黑,有的決定繼續豪門大閥的傳統技能多頭投資,決不能把雞蛋放在籃子裡,兩種意見的人每日爭吵不休,從說理到辯論,從辯論到攻訐,從攻訐到動手,每一日潁川荀氏都在大鬧,不,是每一日都在打鬧,整個潁川郡就沒有不知道的人。
潁川郡太守用力一掌拍在扶手上:「活該!」潁川荀氏作為頂級門閥從來就沒把小小的潁川郡太守放在眼中,命令潁川郡太守做事就像命令一條狗一樣,潁川郡太守若不是有萬般重要的事情堅決不去潁陰縣,同時一萬分的理解潁陰縣縣令請求調職的報告,府縣同城已經是三生不幸了,與頂級大門閥同城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了。能夠看到在潁川郡官場內天怒人怨的潁川荀氏出醜,潁川郡太守決定再浮一大白。
在房間內悠悠然的享受小酒小菜,等待著看牛逼哄哄的潁川荀氏內訌、決裂、自相殘殺的潁川郡太守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十幾人向他跑了過來。
有官員驚慌地叫著:「太守!太守」
潁川郡太守微微皺眉,什麼事情需要如此慌張?他沒有起身,懶洋洋地道:「何事?」
一個官員跑到了潁川郡太守的面前,驚慌地搖晃著手裡的公文,道:「從荊州傳來的公文。」
潁川郡太守微微皺眉,荊州?胡問靜?他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他一點點都不鄙視胡問靜,相反,他很佩服胡問靜。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從縣令爬到了太守的位置,深深地明白在官場想要升遷的艱難。作為比他更沒有背景的胡問靜短短几年內從白身到了荊州刺史的高位,這智慧以及抓住機遇的果斷果決超出了他一百倍,他怎麼敢鄙視一個比自己強一百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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