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瓘嘆了口氣,所謂房地產可以繼承,智商不繼承,誠不我欺,萬畝良田的家庭傳了幾代人只會更多的田地,依然是豪門大閥,而以書香門第自稱的家庭只會在三代人後落魄成街頭替人算命寫信的騙子。
衛瓘無奈地看著一群兒子,平時沒發覺,到了關鍵時刻才發覺兒子們多蠢。他慢慢地道:「在老夫選擇支持司馬攸為帝開始,老夫就與胡問靜走上了不死不休的道路了。」
衛密衛恆人鄙夷地看著衛瓘,你不會想說道不同不相與謀吧?或者說一日是四爺黨,終生是四爺黨,哦,錯了,一日是齊王黨,終生是齊王黨?這麼幼稚的言語只該從玩宅斗的腦殘嘴中冒出來,不該是堂堂衛瓘衛司徒的言語
衛瓘呵呵笑,真是被蠢兒子氣哭了。他索性直接道:「老夫在胡問靜被調回京城作為賈南風的護衛的時候就知道胡問靜想要造反了。」
「胡問靜終究年幼稚嫩,不懂掩飾,賈充比老夫更早看
出胡問靜的所圖,老夫在賈充調動胡問靜之後才細細地查胡問靜的過往,這才看出胡問靜的心思。」
衛瓘身為大佬,哪裡空盯著每一個九品小官,是真的沒注意到胡問靜,但胡問靜成為賈充的打手之後立刻被無數人關注,衛瓘瞬間就看出了胡問靜與鍾會是同一種人,心中自己的天地,不認可如今朝廷的行為,這種人在其他朝代是改革的重臣,但放在大縉朝就是心篡位的反臣。
衛密皺眉,此刻胡問靜反意已經很明顯了,他沒心思去詢問父親是怎麼在胡問靜還是九品官的時候就發現了蹤跡,這種小事情可以以後再討論,他問道:「父親既然知道胡問靜反骨,為什麼不早早的處理?難道以父親和司馬攸的地位還鬥不過胡問靜?」這鬥不過九品官胡問靜自然是不可的,衛密其實想說的是鬥不過賈充,但是從結果看衛瓘就是沒斗過賈充,衛密沒想刺激父親,選了個一看就不可的比喻。
衛瓘淡淡地道:「老夫和司馬攸若是不顧一切,想要捏死胡問靜自然是很容易的,胡問靜只九品,縱然賈充護著又如何?」眾人點頭。
衛瓘古怪地笑道:「可是,老夫不說啊。」
衛密瞬間懂了,同情地看著父親,長嘆道:「原來如此。父親若是告訴司馬攸甚至司馬炎,胡問靜心造反,那麼就會個誅心之問。」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是不是也造反之意?」
「小小的九品官,或者荊州刺史與大縉朝的司空、司徒比起來,誰更資格造反?」
衛恆人也只苦笑,在秦漢三國時期人人都認為手握地方兵權的刺史更資格造反,手中無兵無將空高貴身份的朝廷大臣一輩子都沒資格造反。可是靠爭權奪勢,兵不血刃的從曹魏手中謀取了天下的司馬家而言,毫無疑問就是司徒司空六部尚書更可造反,而且竟然毫無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