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一個字沒懂,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胡刺史目前坐擁荊州、司州、豫州以及并州上黨郡,看似強大無比,但是戰線漫長,天下十九州,除了西涼是胡刺史的故舊,其餘處處與胡刺史為敵,接壤者就有并州、冀州、兗州、青州、徐州、益州、雍州、揚州,廣州,梁州,胡刺史周圍處處都是敵人,處處需要精兵良將鎮守,胡刺史可有如許多的精兵良將?」
杜預指著不遠處因為手腳脫力而發抖的蘇雯雯,坐在地上一動不想動的劉星,道:「勇而無謀。」又指著站在胡問靜身邊的金渺和戴竹,道:「多疑而不決。」
杜預笑道:「胡刺史以自身為餌布置殺局,只怕是精銳盡出了,若是胡刺史手下的將領都是如此水平,老夫斷定胡刺史只怕前途多舛。」
金渺滿臉通紅,老東西臨死也要坑他一把?可是他偏偏無法反駁,他在打仗方面確實太稚嫩了些,一開始被杜預的騎兵唬住了,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胡問靜一點不在意:「打仗也是要刷經驗的,胡某也是玩過了無數次小蜜蜂、坦克大決戰、魂斗羅、帝國時代、紅色警戒、cs、魔獸爭霸,怎麼會如此的用兵如神?」金渺小心地看胡問靜,堅決不問那一連串古怪的名字是什麼東西,胡老大發癲之後一個字都信不得。
杜預盯著胡問靜的眼睛,確定她眼神清明,沒有發瘋,繼續道:「揚州此刻兩分,老夫占一分,司馬柬占一分,誰也不能壓過了誰,無力攻略荊州。老夫若是死了,這揚州就是司馬柬的,一個統一的揚州只會是胡刺史的心腹大患。」杜預沒有多說什麼廢話,這些話已經說得過分得詳細了,若不是唯恐胡問靜沒有聽懂而殺了他,他怎麼會說得這麼透徹?
胡問靜睜大眼睛看杜預:「你為什麼不派人幹掉了司馬柬?下毒,暗殺,墜馬,圍攻,放火,殺一個人很難嗎?幹掉了司馬柬這揚州不就是你的了?」
杜預臉上祥和微笑,心中對野蠻人充滿了無奈,政治鬥爭哪有用刺殺解決的,當然要一步步的爭奪權力,架空對方,壓縮對方的勢力範圍,打擊對方的手下,然後才一舉將對方的手下招降的招降,貶謫的貶謫,誅殺的誅殺,完成全方位的打擊。
胡問靜斜眼看杜預,大驚失色:「難道你出動一千重甲騎兵千里迢迢的跑到譙縣伏擊本座,就是想要拿本座的腦袋建立聲威,招降司馬柬的手下?小杜啊,本座以前說你心中毫無大局,三流蠢貨一個,現在本座真誠地向你道歉,你不是三流蠢貨,你分明是腦子不太對頭嘛。」
杜預聽著冷嘲熱諷,他不想與野蠻人爭論,淡淡地扯開話題,按照自己的節奏道:「若是胡刺史放過了老夫,形勢卻會大大的不同。」
「老夫損失了一千精銳,但根基無損,司馬柬無力吞併老夫,老夫也無力吞併司馬柬,我二人只能繼續在揚州糾纏,無力向荊州、徐州、豫州用兵,胡刺史不用擔心來自揚州的威脅,豫州只需要考慮徐州兗州的攻擊,可將精兵良將調到豫北,而荊州更是形勢大好,可以成為胡刺史的穩固的產糧後方,提供源源不絕的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