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笑了:「胡問靜來了冀州偷襲本王和琅琊王氏,可是本王沒有上當,琅琊王氏也只是死了一些士卒,胡問靜算是未得寸功。」
一群將領回頭看著琅琊王氏的營寨前數以千計的屍體,這也叫「未得寸功」?
司馬越繼續說著:「可是,本王卻要胡問靜付出代價。」他的眼中冒著熊熊的火光,胡問靜果然來了冀州,那麼,計劃可以開始了。
……
一支軍隊疾步行走,祖逖騎在馬上,眺望遠處,田地都被收割乾淨了,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他微笑著,越是沒有行人越好。
有斥候道:「將軍,前面已經是中牟縣地界。」祖逖道:「不要管中牟縣,我們只管前進。」大隊毫不停留的繼續急行軍,他們的目標是洛陽,誰有空理會中牟這種小地方?
祖逖興奮地笑著,胡問靜終究是嫩了些,只想到了聲東擊西假裝偷襲陳留而其實偷襲冀州的司馬越和琅琊王氏,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偷襲行動毫無技術含量,屬於軍盲都能想到的垃圾計策。所以,司馬越從一開始就定下了方案,若是胡問靜真的偷襲陳留,那麼司馬越就擊潰了琅琊王氏的大軍,奪取了冀州;若是胡問靜傻乎乎的玩一手聲東擊西,那麼司馬越就在冀州等著胡問靜跳進陷阱,而司馬虓留守陳留,祖逖率領一萬軍進攻洛陽。胡問靜縱然能夠跳出了冀州的陷阱也會丟失了洛陽老巢,然後再也不足為懼。
祖逖望著遠處,輕輕地笑著:「胡問靜啊胡問靜,你也有今天。」
祖逖的後方數里處,幾個將領催促著糧車前進,有將領皺眉道:「老崔能守住我們的糧道嗎?」一旦中牟縣的人發現他們越境偷襲洛陽,定然會出兵救援洛陽,最簡單的救援就是斷了大軍的糧道。
一個將領道:「崔都尉有一千人在手,中牟縣的農莊士兵怎麼都不可能打贏他的。」以前被胡問靜的手下拿著毛竹長矛驅趕出了司州,簡直是奇恥大辱,這次有機會與胡問靜開戰,老崔肯定會下殺手,此刻說不定在哪裡埋伏著等著中牟縣的農莊士卒出來送死。
幾個將領點頭,其實奪取了中牟縣會更加的安全,但是能夠偷襲洛陽的時機只有這麼一次,時間金貴無比,不可能浪費在奪取滎陽郡的一個個城池之上,只能對這些小地方棄之不顧,直撲洛陽。
黃都尉皺眉道:「只怕要在虎牢關血戰了。」虎牢關卡住了通往洛陽的要道,想破洛陽必破虎牢關,但是虎牢關哪裡是容易打破的?胡問靜一直都屯著大軍守護虎牢關。他們若是攻打虎牢關耗費的時日太久了,既容易被滎陽郡各個縣城的農莊士卒圍攻,也會導致胡問靜及時趕回了洛陽,所以攻打虎牢關只怕要不惜代價了。
其餘將領點頭,這「不惜一切代價」的背後就是要死傷一大批士卒了額,但是若能夠突破了虎牢關,西去洛陽就再無險要,反掌之間就能攻破洛陽,不論是殺了賈充賈南風等人,還是「救駕」成功,司馬越都會取代胡問靜成為大縉朝的權臣功臣,他們將會順利完成從低級將領成為朝廷重臣的華麗轉變,從此走上人生贏家的道路。
……
中牟縣內,蘇雯雯坐在大堂中冷冷地笑著:「司馬越的大軍竟然偷襲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