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史上最容易的破揚州
合肥漆黑的夜空被燈火照亮,整個合肥城都沸騰了。
有油膩中年男指著府衙的方向大罵:「陸小機真忒麼的是個廢物!換一隻豬都比你厲害!」交戰第一天就被敵人一口氣幹掉了前線的三個據點,合肥以北再無任何防禦線,這忒麼的是人能做的出來的嗎?
有老年婦女伸出著肥胖的手指,發衩亂抖,指著府衙方向厲聲罵著:「陸小機!陸小機!」
有老者召集全家人,臉色鐵青,道:「合肥守不住的,我們立刻就走。」一家人轉頭看看雕花的門窗,高大的豪宅,精緻又寬敞的花園,只覺捨不得。有家人道:「爹爹,逆賊尚且在壽春,戰局未定,何必現在就走?不如再等幾日看看局勢。」其他家人也是點頭,若是現在跑了,家裡的東西怎麼辦?金銀細軟可以帶走,家具呢,假山呢,名貴花木呢,以後再回來的時候這些肯定已經被人糟踐了。又是一個家人道:「就是想走,也要等到天明,此刻如何走?」雖然有僕役丫鬟打理逃難的物品,但是那也要時間,怎麼可能說走就走。那老者冷冷地道:「胡問靜一日之內破壽春當塗下蔡,你說,幾日可以到達合肥?二十萬大軍此刻漫山遍野的逃亡,如何守得住合肥?若是胡問靜明日天明到了合肥,往哪裡逃?」那老者看著猶豫不決的家人們,冷笑著:「荊州門閥反叛,胡問靜殺盡荊州門閥築造京觀,你們說,揚州門閥起兵二十萬反叛,如今輸了,胡問靜又會怎麼對待揚州門閥?辱罵?罰錢?罰跪?打手心?還是……」他看著一群腦子不怎麼清醒的家人,厲聲道:「……還是砍下腦袋築造京觀?」一群家人渾身發抖,胡問靜動不動就斬殺門閥中人,完全不懂得門閥中人的尊貴和重要。那老者厲聲道:「想要性命,立刻去了金銀細軟逃走,其餘東西統統不要了!」
另一個豪宅中,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惶恐地問著丫鬟:「陸公子可是……敗了?」她怎麼都不信英俊且有才華的陸機會輸了,難道敵人比陸機更英俊更有才華?不可能啊,敵人是哪個無才無德的胡問靜,陸機怎麼會輸呢。丫鬟顫抖著道:「小姐,全城都在說陸公子已經輸了,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那年輕美麗的女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府衙方向,陸公子此刻一定非常地傷心和絕望,真想好好的安慰他啊。
合肥城外的農莊中,幾個管事面如土色,二十萬大軍潰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農莊,農莊中到處都是哭聲。一個管事心煩意亂,對著屋外大喊:「哭什麼!哭你媽呢!」另一個管事搖頭,他同樣心亂如麻,二十萬大軍抽空了淮南郡和廬江郡所有農莊的壯年男女,如今農莊中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胡問靜大軍一到,整個農莊立刻化為齏粉。一個管事看看農莊外的亂舞的火光,低聲道:「你我都是門閥中人,若是胡問靜到了,定然死路一條。」幾個管事顫抖了一下,默不出聲。那管事繼續道:「不如帶走了這裡所有的糧食……」其餘幾個管事眼中閃過精光,緩緩點頭,這些糧食值不了幾個錢,他們也帶不走多少,但是亂世之中再也沒有比糧食更加重要的了。一個管事低聲道:「我去找馬車,我們立刻動手,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整個農莊的糧食至少有幾十萬斤,倉促間肯定帶不走多少,但是絕不能空手而回。
合肥的府衙之中,幾百個門閥中人衣衫凌亂,但這個時候誰都不去理會這些禮儀的細節。一人厲聲道:「怎麼會輸了?才一日而已!是不是謠傳?」一個官吏搖頭:「十幾個斥候都匯報我軍丟盔棄甲,正在向合肥潰逃,壽春、當塗、下蔡三地失守更是確鑿無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