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縉人少年冷冷地看著那魁梧男子,道:「他們才三個,我們有十幾個,為什麼要像條狗?」那魁梧男子惡狠狠地看著那縉人少年,若是平日裡看到有人敢頂撞他,他一個大耳刮子就打過去了,但是此刻他不想鬧出了事情,誰知道那些胡人會怎麼想?那魁梧男子用殺人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那少年,壓低聲音道:「閉嘴,別害了大家。」轉頭去收其他人的錢財,直到最後一個人的錢財都交了出來,這才一臉豪氣地走向那三個胡人,將錢財遞了過去,道:「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講義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們缺少錢財,沒說的,我們把所有的錢財都給你們,這就叫江湖義氣江湖情義。」他看著三個胡人,大聲地道:「以後三位胡人兄弟一定會大展宏圖,走上金光燦爛的人生道路,兄弟我就在這裡先祝賀三位了。」然後揮手道:「今日胡人兄弟給面子,講義氣,我們記住了胡人兄弟的情義,我們走,來人再見,坐下來喝一杯水酒。」
三個胡人哈哈大笑:「誰說你們可以走的?」那魁梧男子心中顫抖,卻極力擠出憤怒道:「胡人兄弟,江湖規矩,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我們按照規矩交出了所有的錢財,你們就不能不講規矩。」他注意到一個胡人盯著眾人中的女子看,心中一動,仰天大笑:「原來胡人兄弟看中了我們的妹子,那早說啊,能夠被胡人兄弟看重,那是我們的妹子的福氣。」轉身去人群中扯那年輕女子,那女子極力反抗,四周有那年輕女子的家人更是奮力地推那魁梧男子。那魁梧男子大怒,壓低聲音厲聲道:「想死嗎?胡人盯著呢!是犧牲她一個,還是死我們所有人?我們所有的錢財都給那胡人了,還差她一個嗎?她一個人的命抵得上我們所有人的命嗎?」那年輕女子的家人的手立刻就軟了,淚流滿面地看著那年輕女子:「爹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大哥對不起你啊!」那年輕女子絕望地看著家人:「爹!娘!大哥!」那年輕女子的爹娘大哥只是淚水縱橫,卻鬆開了護著那年輕女子的手臂。那魁梧男子扯著那年輕女子走向三個胡人,笑著道:「胡人兄弟能夠看上我們的妹子是我們高攀了,以後若是我們的妹子生了大胖兒子,三位胡人兄弟千萬記得請我喝一杯水酒。」
三個胡人看著那魁梧男子和一群縉人的醜態,笑得舒暢極了,一直被縉人鄙夷,今日才消了這心頭之恨啊。
那個魁梧男子揮手:「我們走。」
三個胡人冷笑道:「誰說……」
那縉人少年猛然衝進了一個胡人的懷裡,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那個胡人的心窩。那胡人慘叫一聲,那少年猛然抽刀,鮮血四濺。其餘兩個胡人怒吼著沖了上去與那少年廝打,棍子重重地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頭上,那少年一聲不吭,繼續奮力地廝殺。
那魁梧男子看著那少年與胡人廝殺,毫不猶豫地大叫:「大家快逃!」第一個跑向了遠處,其餘人一窩蜂地逃跑,就連那個被拖出來送給胡人的年輕女子同樣飛快地逃走,沒有一個人看那少年一眼,更沒人想過要協助那少年殺了胡人。
「噗!」那少年的匕首終於刺入了最後一個胡人的眼眶,匕首直入腦海。他疲憊地躺在血泊中,腦袋上滿是鮮血,身上好幾處劇痛,左手似乎骨折了,但是他暢快地笑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火焰蔓延到了附近的房屋上,火光照亮了他年輕帶著稚氣的容顏,他躺在地上,帶著得意,大聲地叫:「我是陳釀!」
遠處,有人驚叫:「陳釀?我認識啊。」腳步聲中,有人跑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一齊尖叫。有人扯下衣衫給陳釀裹傷,有人急急忙忙的背著陳釀,有人叫道:「快,快!我們出城!」有人拿著棍棒在前面開路,有人扶老攜幼,有人背著大大地包裹,倉皇之中,完全不知道該帶什麼逃走,包裹裡面不是錢財也不是吃食,只是破爛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