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喊的名字是這次造反的胡人頭領匈奴人郝度元,郝度元聯合了聯合關中馮翊郡、北地郡的馬蘭羌人、盧水胡人一起反叛,郝度元率領一支胡人進攻北地郡,而這馮翊郡不過是一群胡人自發的起來造反,響應郝度元的造反而已。
一群胡人興奮地呼喊著,肆意地殺戮,臨晉城處處都是絕望又慘烈的叫聲。
城中的一角,一個女子茫然地看著身上的衣衫,喃喃地道:「這是哪裡?我是誰?」她冷冷地看著身上的衣衫,揮動著長袖,一點點沒有熟悉感,這衣衫仿佛是第一次看到,穿在身上的感覺也是新鮮無比。
長街上處處都是亂跑的人以及火光和慘叫。那個女子隨意地看著,心中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別人生也好,死也好,都與她沒有關係。她淡淡地想著,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忽然,她皺了皺眉,有些想起來了:「我叫寧白自言。」
寧白自言笑了笑,這個名字很不錯。她看了看四周,微微有些感到緊張,四周好像在打仗?她不是很明白,但是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刻逃走。
寧白自言不知道該往哪裡逃,只能跟著其餘百姓往一個方向跑。她好幾次差點被自己長長的寬大袖子絆倒,只能學著別人拽著衣袖奔跑,心中古怪極了,這衣服真的是她的?
一群胡人陡然從一條街上殺了出來,堵住了去路,有胡人獰笑著:「哈哈哈!你們往哪裡逃!」
寧白自言只覺心頭意外的冰涼,難道就要死了?她飛快地看四周,必須逃出去。
可是不僅僅是身前,身後也有胡人趕了過來,獰笑著:「殺光了他們!」「留下那幾個女的!」
一群縉人渾身發抖,有人拿著棍子卻一步步地後退,有人拿著菜刀卻手軟腳軟,有人只會抱著腦袋尖叫。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古怪的巨大聲響,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轉頭望去。
有胡人皺眉道:「似乎是有人在喊叫。」另一個胡人大笑:「一定是又有一大群縉人被包圍殺了。」其餘人大聲笑著,馮翊郡原本就是胡人多,縉人少,如今胡人突然反叛,縉人根本無力反抗。
有胡人大聲叫著:「殺了這些縉人,女人都留下。」胡人們大聲歡笑著,把縉人看作了待宰的羔羊。
遠處,又是一陣古怪的聲響,卻近了些,更響亮了些,終於聽得明白了,那是無數人悽厲地叫著:「奉荊州刺史胡問靜令,臨晉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我殺敵,保衛家園,保衛妻兒,違抗者殺無赦!」
那喊叫聲中有的悽厲,有的尖銳,有的嘶啞,有的聲嘶力竭,有的委屈,有的無奈,有的懦弱,有的瘋狂。明明是悲壯的號令,混合在一起卻令人感覺到了無法言說的古怪。
有胡人一怔,道:「荊州刺史?這裡是關中,是不是說錯了?」
有胡人皺眉,總覺得哪裡聽到過胡問靜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