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對胡人最友好的關中地區胡人大舉叛亂,其他把胡人當做狗的地區又會如何?就算其他地區的胡人還沒有叛亂,胡問靜敢一點點都不提防?若是他定然會立刻下令各地進入長輩,刀出鞘弓上弦,全城宵禁,用最緊張的態度對待各地的胡人。可是胡問靜有這麼多兵力防備胡人嗎?這是其一。
胡問靜如何入關中?司馬暢不怕胡問靜假道滅虢?潼關的守將打開了大門,胡問靜敢進入潼關嗎?就不怕潼關關門打狗?胡問靜派誰進關中,或者派多少人進關中都一樣,進了關中之後哪裡還有那一支軍隊的活路。周處想到前不久司馬暢還大張旗鼓地準備攻打洛陽,胡問靜是白痴才會救敵人呢。司馬暢是洛陽的敵人,坐看司馬暢與胡人打得兩敗俱傷豈不是好?別人還挑不出刺來,就算孔子也沒說過要幫助敵人吧。以德報怨,何以報直?對付攻打過洛陽的司馬暢當然要拿杯茶水和瓜子靜靜地看戲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論是司馬暢還是胡人敗了,胡問靜就立刻奪取關中,不論關中多麼破敗,反正是白拿的,再破敗也是欣喜,而得了關中的胡問靜局面就會豁然開朗,只要將洛陽荊州的人口遷入關中,這關中立刻就會成為坐看天下紛亂的大好據點。這是其二。
胡問靜腦子進水,進了關中,又圖什麼呢?胡問靜是出名的奸臣,殺人如麻,枉顧各種綱常,救援關中就能洗白嗎?定然是不能的。救了關中的百姓,關中的百姓就會奉胡問靜為主嗎?這是更不可能的。周處笑著,多年的縣令、太守的經驗推翻了他對百姓知恩圖報的看法,百姓就是一群只會嘴上說做牛做馬的無恥之徒,絕對不會因為胡問靜派人拯救了他們的性命就從此成為了胡問靜的忠誠子民。再說了,就算有個別百姓真善美,知恩圖報,願意奉胡問靜為主,又能怎麼樣?這關中被司馬暢控制著,留在關中不論交稅納糧還是生猴子都不可能為胡問靜做出貢獻,總不能拋棄關中的家園去洛陽或者荊州吧?葉落歸根,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拋球故土?胡問靜救了關中百姓,除非遇到頭上長角的奇才,願意在關中做二五仔或者殺了司馬暢,不然胡問靜得不到一絲的好處。這是其三。
周處略略分神,如今性命攸關,長安附近是不是有百姓出逃關外?他苦笑,只怕更多的人只會拼命地進入長安。關中人自古高人一等,幾人捨得放棄關中的家業?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太守府邸官員們,新平郡能夠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若是郝度元攻打馮翊郡主力部隊迴轉攻打新平郡,多半只能放棄所有小縣城,將人手集中在新平郡治所打巷戰,若是郝度元南下攻打長安,那麼新平郡可恥的逃過了一截。
時局如此的可笑無奈以及無恥,周處繼續悠閒地想著,若是他與胡問靜易地而處,他一定不會進入關中,名不正則言不順,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塊不屬於他的地盤流血犧牲?他為什麼就不能同樣玩一手借刀殺人呢,以洛陽朝廷的名義任命司馬矩為長安王、征西大將軍,統帥七萬中央軍征討胡人,然後坐看司馬暢和司馬矩廝殺豈不是更美好?
周處微笑,胡問靜有如此多的美好選擇,為什麼要派兵進關中?所以,是他幼稚和天真了,胡問靜作為有名的奸臣怎麼會為了與她恕不相關的百姓派遣大軍進入關中呢。他、新平郡的百姓都必須看清現實,他們沒有援兵,只能靠自己。
周處認真地思索著,若是馮翊郡能再堅持一兩個月就好了,到時候就是最冷的天氣了,要是再下一場雪,敢在這個時候圍攻新平郡的胡人立馬凍死在荒郊野外。他大聲地道:「來人,讓各地所有百姓退入彬縣。」郝度元幾日工夫就打破北地郡殺了北地郡太守,馮翊郡絕對不可能再支持一個月的,臨晉城此刻說不定已經城破,他怎麼可以軟弱地希望敵人南下攻打長安以求安全呢?他必須往最壞的地方考慮,立刻將新平郡的所有人都集中在彬縣之內,如此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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