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年輕的男子背後中了一刀,他看著露出肚子的刀尖,想要去碰,又不敢,喉嚨咳咳作響,終於沒了呼吸。
杜閥閥主淡淡地道:「來人,砍下他的人頭,裝進盒子送給文鴦以示誠意,切記與文鴦解釋清楚,我杜閥無意與文鴦結仇,小孩子胡鬧不用當真。」一個杜閥的老者緩緩地點頭,指揮僕役砍下了那年輕男子的腦袋。
那杜閥閥主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那年輕男子的父母,若是他們敢阻攔,那就連他們也殺了,杜閥面臨生死關頭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杜閥閥主道:「準備好所有的田契、糧倉、金銀清單,隨老夫去拜見陛下。」一群年輕華衣男女歡喜地應著,田契糧食金銀在亂世之中都沒有性命重要,只要能夠在胡問靜的面前得到一官半職,這些東西遲早都會回來的。
……
胡問靜看著軍報和地圖,周處和文鴦在興平縣圍住了數萬胡人,胡人士氣又低,又沒有糧草,幾次意圖衝出興平縣都被殺退,用不了多久就會投降,而且李朗已經取了扶風城,興平縣的胡人就算衝出了包圍也被李朗切斷了向西的道路,這扶風國內的胡人雖然還沒有全滅,但是只要周處和文鴦腦子沒病,整個扶風國的胡人作亂從戰略上而言已經是進入了尾聲,整個大局幾乎不可能再有變化。
她的目光從扶風國收回來,渡河實在是太麻煩了,想要長安城的百姓渡河殺胡人的計劃在簡陋的渡口面前完全沒有可執行性。
胡問靜一字一句地道:「不能去涇陽縣,不能去扶風國,那就去陳倉。」
從長安城出發去陳倉自然也有無數的河流,但那些河流水流不大,縱然沒有橋,在冬天捲起褲腳也就過去了,完全不用考慮渡河的困難。
她笑了:「來人,命令中央軍開始在長安城中收編百姓,朕要起兵三十萬攻打陳倉。」不奪回陳倉和大散關,秦州的胡人源源不斷地進入關中,哪裡殺得完?流散在關中各地的胡人可以慢慢地收拾,但是陳倉和大散關必須第一時間奪回來。
有中央軍的將領賠笑道:「陛下,若是盡起長安百姓討伐陳倉,只怕長安百姓會有些變故。」起兵三十萬?也虧胡問靜敢說,就算不考慮糧草補給也要考慮行軍速度和節奏,三十萬大軍出發,前頭的人已經到了西涼了,後頭的人才剛出了長安城。但鄙夷胡問靜軍事才能的言語太過作死,那中央軍將領只能挑能說的說。
胡問靜笑了:「長安城百姓作亂?或者你們中央軍作亂?」
「朕實話告訴你們,此刻洛陽局面也不是很好,四處告急,朕其實應該調動三五萬中央軍去洛陽的,關中幾十萬百姓就是幾十萬大軍,不差三五萬中央軍精銳了。」
「可朕為什麼不調動中央軍?你們心中也明白的,沒有為朕流過血,朕憑什麼信你們?若是你們借著調動奪取了潼關,奪取了洛陽,朕去哪裡哭去?」
「朕的意思很明白,中央軍,征西大將軍府,長安百姓,關中百姓想要得到朕的信任,被朕認為是可用之人,那麼就要在關中做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