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領小心地問道:「陛下,這些胡人怎麼處理?」他看了看胡問靜驚訝的臉色,小心地補充道:「胡人主力已經被滅,陳倉彈指可下,既不需要擔心胡人復叛,也已經無需殺胡人立威,陛下可施以仁政。」一群將領點頭,像司馬駿那樣將胡人遷移到關中填充人口固然不太對頭,但是直接殺了也有些浪費,而且口碑極其不好,如何處理這兩萬餘胡人俘虜竟然成了棘手的事情。
一個將領嘆氣道:「還要管他們吃喝,一天一碗野菜粥也是不小的數量。」
胡問靜笑了,這言外之意實在是太明顯了:「荊州的糧車應該已經過了潼關,一日內定然到長安。」一群中央軍士卒大喜,終於放心了。
胡問靜繼續道:「這些胡人俘虜全部殺了,築京觀。」
一群將領急忙勸:「陛下,殺俘不祥。」打仗的時候手段殘忍一些可以威懾敵人,已經打贏了何必趕盡殺絕,要注意影響收攏民心,一個仁慈的君主形象顯然對漢人對其餘沒有參與叛亂的胡人都更為有利。
胡問靜望著遠處蹲在雪地上瑟瑟發抖的胡人們,認真地道:「自古以來剿匪、平叛好像都是一個套路,只要打贏了,只要對方投降了,那麼就是招安的時候了。吃人肉的山賊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官老爺,殺人放火的流氓可以披上錦衣成為鄉紳。」
一群將領苦笑,從古至今就是如此啊,以後也絕不會改變。
胡問靜的聲音冰涼:「好一個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骸骨。」
她指著那些胡人俘虜,厲聲道:「打贏了就是大爺,砍下漢人的頭顱、吃漢人兩腳羊,姦淫漢人的女子,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豪情壯志;打輸了就乖乖投降,毫髮無傷,官府給田地給吃給喝,頭領說不定憑藉在胡人中頗有威望、以夷制夷、和諧穩定局勢,團結胡人等等理由成為縣尉衙役或者村長,風風光光的繼續力量,等待下一次造反。」
胡問靜厲聲喝道:「胡人以為造反作亂是過家家嗎?」
一個中央軍將領苦笑道:「是,就是如此!」自漢朝遷移胡人進入華夏地區以來,每隔數年定然又胡人作亂,執政的漢人官員是懷柔也好,是嚴刑峻法也好,胡人作亂從來沒有平息過。
胡問靜忽然哈哈大笑:「殺人放火金腰帶,無非是因為沒有殺到官老爺的身上,用他人的性命慷他人之慨又有何妨,死了的人又沒有人權。」
一群中央軍將領緩緩地點頭,京城的大佬與百姓的生活脫節又不是大縉才有,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胡問靜燦爛地笑:「可是朕不允許!」
「朕不在乎他們是漢人還是胡人,只要敢造反作亂,朕就要砍下他的腦袋!招安?受降?封官?遷移?做夢!」
「做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天理。」
「胡人敢殺漢人,敢吃漢人的血肉,朕就殺了胡人,剮下胡人的血肉!這裡有兩三萬胡人,陳倉城可能還有三五萬胡人,朕一個都不放過,朕不需要俘虜,全部都殺了。」
「殺俘不祥?朕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