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冷門的貴公子越來越多了,贏了就是一鳴驚人,輸了反正沒人記得,簡直是一本萬利。
豪宅的大堂之內,一群中老年門閥中人悠然品茶,幾人慢慢地討論著:「我建立了一個蟑螂商行,專門放高利貸收印子錢……」「街上的老字號饅頭鋪子倒了一家……」「我與縣令談好了,以後工作時間和工錢都要採取彈性,工作時間太短,工錢太多,都不利於本城的發展,縣令已經表示支持。」
胡問靜也好,胡人也好,百姓也好,關他們P事?百姓死光了才好,胡人又不要田地,百姓死光了田地就都是他們的了。
……
清河城。
司馬越說沒錢了,要節省,這大堂之中的檀香被撤掉了,僕役們只覺丟臉至極,大堂之內豈可沒有特異的香氣呢?但他們又不敢違背司馬越的命令,只能想辦法找了一些鮮花放在大堂各處,指望花香能夠讓大堂多少有些香氣。這些鮮花沒能帶來花香,卻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一個幕僚笑著道:「胡問靜定然會帶幾百人出戰冀州。」胡問靜最精銳的姚青鋒部五百騎就在胡問靜的身邊,胡問靜不是號稱五百精銳騎兵就能夠破二十萬大軍嗎?有這五百精銳騎兵足夠橫掃冀州的胡人了。
另一個幕僚笑著道:「若是如此,殿下就能一統天下了。」
其餘幕僚大笑,都覺得胡問靜一定會率領幾百到幾千的精銳出征冀州。女子都推崇真善美,哪有遇到胡人吃冀州百姓而不顧的道理?胡問靜既捨不得仁慈愛心的美好名聲,又捨不得自己的地盤耽誤了耕種鬧災荒,想著兩全其美,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出兵關中的老法子,親自率一支精兵殺入冀州了。
一個幕僚淡淡地道:「聽說胡問靜在關中又玩那一套了。」其餘幕僚又是大笑,胡問靜總是喜歡發動百姓殺賊,這一套對他們而言更是大好事,大軍潛伏在百姓之中簡直毫無破綻。
一個幕僚搖頭道:「胡問靜又想救百姓,又想保全自身實力,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另一個幕僚刻薄地道:「胡問靜又想做女表子,又想立牌坊,真是想得美。」
眾人鬨笑。
祖逖直愣愣地看著那幾個羞辱胡問靜的幕僚,胡問靜是猶豫不定也好,是想要兩全其美也好,胡問靜終究一直在殺胡人,拯救百姓的第一線,你們有什麼資格羞辱一個義士!
但是祖逖極力發動臉上的肌肉,跟著笑了幾聲,然後才緩緩地出了大堂。
為胡問靜說好話是大忌,很容易被人認為是通敵的;為胡問靜呵斥同僚更是大忌中的大忌,不被人誣陷為胡問靜的奸細就沒天理了。
祖逖只能附和地笑幾聲,然後離開大堂,離開污濁的空氣。
他在花園中越想越是憤然。祖家是小門閥,他壓根不認識胡問靜,他與胡問靜毫無牽扯,他絕不會站在平民胡問靜這一邊,若有機會,他一定會殺了摧毀門閥的胡問靜。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佩服胡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