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門閥中人緩緩地道:「派人再去查!一定要搞清楚胡問靜捨棄信都城的真相。」其餘人一起點頭,若是不知道胡問靜奪了信都城後卻退出了的原因,今晚睡覺都睡不著。
忽然,一個門閥中人道:「難道是因為風水?天下第一大師殷浩隕落在了信都城,百姓暴動,這信都城的風水太差了。」其餘門閥中人死死地盯著那人,若是信你一句話我就是白痴!
清河城中,司馬越仔細地聽著匯報。
「……胡問靜率數百人殺入胡人之中……」
「停!」司馬越打斷道,「數百人到底是多少人?」
一百人是數百人,九百九十九人也是數百人,到底「數百」是多少人?
那匯報的人瞠目結舌,消息就是這麼寫的,他哪裡知道,而且差幾百人而已,很重要嗎?
祖逖插嘴道:「重要極了!若是這『數百人』不到五百,那跟隨胡問靜出戰的就是胡問靜最精銳的五百鐵騎,五百人怎麼可能掌控整個城池?胡問靜退出信都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胡問靜的地盤內正在緊急的春耕,在不影響耕種的情況之下能夠調遣的士卒也就只有那五百鐵騎了。若是根據情報看,只怕胡問靜只帶了兩三百騎人潛入信都,這就更不可能管理一個信都城。
他有些感同身受:「區區兩三百人怎麼可能守住一個城池?就憑那些懦弱的百姓?」信都城的百姓懦弱無能並不稀奇,敢於拿起刀劍殺胡人的百姓反而是稀罕貨,胡問靜以前能夠逼迫百姓拿起刀劍殺賊也是因為賊人已經破城,危險程度的不同導致信都城的百姓絕不會跟隨胡問靜拿起刀劍殺胡人或者進攻信都的其他勢力。
司馬越點頭,祖逖還是年輕了。他下令道:「來人,加強對信都方向到清河等地的道路的管理,嚴格禁止任何外來人進入清河等地。」
祖逖一怔,司馬越淡淡地道:「胡問靜已經撕下了最後一層善良,她不需要再對百姓善良了。」
「以前胡問靜的行為看似乖戾殘暴,但殺的不是門閥權貴就是賊人和胡人,對普通百姓也就是殺幾個帶頭的,然後強行押解到農莊,究其本質是為了讓百姓過得更幸福。」
司馬越笑了:「胡問靜真是一個有趣的人,自古以來口口聲聲心懷天下,為百姓謀福祉的人數之不盡,但真心為百姓謀福利的人有幾個?打江山無非就是為了自己能夠搶錢搶糧搶女人,能夠把以前看不起自己的美貌小姐壓在身體底下而已。」一群謀士點頭,事實就是如此,但也就只有司馬越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敢說出口。